《留守》

七个八个老人就座一起

七十八十九十的

没有言谈 没有神情

懵懂 龙钟而痴迷

象是滞固了的蜡体

真的真的真的甚至是呆若木鸡

 

就是那样就座一起

每天就是这样的一场party

互相陪伴着孤寂的年岁

守候着村落一抹最后的群体

 

或许是几十年一起耕作豢养成的默契

心灵在默默中交替

交替着岁月的痕迹

交替着年代的更迭

更迭中的最后一抹留居

留居而不愿迁离

灵魂里镌刻了故土的芳菲

 

留居着遗落的村落

留居着独寂的年岁

留居着冬日的暖阳

留居着夏日的阴凉

阴凉中有着夏虫的伴陪

 

最后的一抹残阳散去

老人们才会散了回去

第二天午饭后再会

重复着数年的俗习

 

偶尔有个别老人不来party

或许过几天就会病离

离了 离了 一个个的老去

最后的留守逐渐会颓废

村落最终或将废弃

成为梦中的记忆 遥远的古迹

 

有的院落早已颓废

杂草茂密窗户零离

断墙残垣阴森魅魅

或许曾是几世的庭居

或许曾是孩童喧嚣的园地

但是已经遗弃已经颓废

主人多年也没有回去

梦中也不会想起

 

偶尔有过往的车辆驰疾

老人们才痴呆着神态流离

懵懂中才偶闪出淡淡的灵犀

年轻人都已离开拓展生计

没落了村庄以往的气息

曾经的良田杂草茂密

只有低平的坝地播有谷粒

听不到鸡鸣狗吠

听不到驴嘶牛哞

更看不到陌上村姑飞翠

溪头卧剥莲蓬的淘气

野山鸡成群结队

人前人后时而奋飞

夜间只有几家零落的灯光

是静夜中的幽邃

一个个的村落已离弃

成为古朴的痕迹

或许会衍化为动物的林地

上有雄鹰旋飞

下有狼狐结对

回复到远古的蒙昧

亦或是天然的旖旎

成为城中雅客休闲的盛地

 

亦或是盛夏的暑季

梦想的放飞

才会有三两小儿

山果地里奔飞

浓荫绿地

追逐着蟋蟀的鸣脆

奶奶的一口农家大锅

烹出的饭菜香美

天涯海角也忘不了的美味

 

亦或过节的时分

亦或有喜葬事宜

亦或有神的庙会

门外的村客

才从四方开车回归

村里才会热闹腾沸

多年不见的童小

喜笑旧叙

 

是时代的缔结

是光阴的变迁

老槐树万年的历练

是一生一世成长的情结

是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的根源

离不开的乡音

耕耘中结下的爱恋

不离不弃的泥土

蕴育了生死难舍的渊源

虽是离落中的孤寂

却守候了村落的碑记

不言不语不笑不愠

神态呆板痴迷

内心却宁静恬美

守候了远方淳朴的记忆

 

冬日是暖阳

夏日中的阴凉

一起守望着故土的凝望

春天泥土的芬芳

佝偻着身影

眼中闪烁着希翼的光芒

却也在沟上沟下坝里洼上

山花烂漫处

耕耘劳作奔忙

黄土地的一抹佳酿

劳作中永恒的欢畅

秋日里的收获

采拮出最好的硕果

蕴育着儿女回家慷慨的行囊

 

最后的一抹夕阳

留落在村落的山岗

平和安详

古落念殇

宁静唯美

故土的梦香

故土的芬芳

遥远的回望

质朴醇香

缔造千年古国的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