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职工文学网络征文】我的父亲

【首届职工文学网络征文】我的父亲

2014-12-26 11:06:57    731次点击               发布者:李铂岩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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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雅.释亲》中:父为考,母为妣;《广雅.释亲》中:爸,父也。王念孙曰:“爸者,父亲之转。”爸爸是口语称谓,父亲是正式的书面称谓,非外来词。这是为爸爸、父亲的来源或是释义。

这是查证以后知晓的,之前凭自己的理解,而立之前,肩膀还算稚嫩,未能承受之重或是有未能承受之重的托词,称自己的父亲为爸爸;而立之后,不管成家立业否,就得称自己的爸爸为父亲了,这其中附带的东西就多了,为人子的诸多责任必须担当起。称谓贵在心中,贵在尊敬,这是华夏五千年为人文化的积淀和传承。

我的父亲,祖籍山东昌乐卞家庄,名春柯,字梦南(取南柯一梦之意),乳名生利。祖上世居此地,据二爷重修家谱载(原家谱毁于文革),高祖父重信重义、孝上辅下、艰辛创业,高祖母温善持家、睦邻乡里、乐善好施;曾祖父勤勉持家、不敢懈怠、家业日益兴旺;到祖父这一代,姊妹四人,爷爷选择军旅,信念坚定、戎马一生,衔职营级。二爷求学不辍、矢志不渝,从事教育新闻工作,退休后不忘回报社会,坚持做义工至八十高龄,现已九十有余,只听力不足,运动不减,颐养天伦在寓所。我们这代是文字辈,向上依次是春、玉、雨等。最值的称道的是,父亲兄弟二人,姊妹三人。堂兄弟十七人,名字的首字是春,第二字都是木子旁,不得不佩服祖辈的起名学问。在那个红旗招展、激情燃烧、风风火火、放荡不羁、颠簸流离、说不清道不明的年代。在老家,姑姑出嫁的早,父亲独自一人,要照顾祖母,赡养曾祖母,生活艰辛可想而知。妥善处理完一切家事后与76716日怀着万分的不舍,又不走不可的复杂、难耐心情,毅然决然的只身一人踏上了西去陕北的列车。回首往昔,掐指算来,已近40载。父亲的胞哥我的大爷(在老家,称比父亲大的兄长称大爷,称比父亲小的兄弟为叔叔。)68年来陕北富县闯荡。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能清楚的想起、能深刻的体会到无数文字、影视作品所描述的那个红色的年代、知青的年代、疯狂的年代……

大爷木匠出身,来陕北这边就以木活开始生计,后来也涉足承包一些小活、小工程。父亲坐火车经西安倒车至富县,也加入到哥哥的活中去。

后来时常听父亲讲起,他初来陕北富县的感受,刚来时,这里下着雨,连阴雨下了半月左右,即使这样,还是惊喜、惊叹这里的环境,有山、有水、有树林,就是还不大听懂本地人的说话,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尤其是辣。老家昌乐位于胶东半岛内陆,属低山丘陵地带,远没有这里的环境,加之山东本来就人口稠密,资源相对匮乏。而老家昌乐也是享有盛誉的,是储量最大的世界四大蓝宝石产地之一,更是世界上唯一出产艳色奇异蓝宝石的地方,有“世界宝石之都”的美称。

父亲时常说,谁都割舍不下乡愁,常想起老家天井的那棵老桐树,还有那几间老房子。老家昌乐是根,富县是第二故乡,一个是生自己的地方,一个是生活成全自己的地方。

就这样,安顿下来之后,抱定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兄弟俩就秉承山东人的忠厚、豪爽、仗义,继承家族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勤俭持家的家风。不靠天不靠地,相信凭自己的脑袋瓜和双手,定能白手起家,干出自己的一片天。

在异乡的俩兄弟,硬靠自己的双手,以不服输的劲头,以值得信赖的人品融入当地人的生产生活,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当地政府的认可和群众的接纳,最终落户张村驿镇。开始了以木工手艺为主,种地为辅的日复一日,朝九晚五的农村生活。

斗转星移,相比当地的年轻人,兄弟俩早已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俗话说的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身在异乡,没有了父母亲人的庇护,但该有的都少不了,不管是山东人还是陕西人,就得认入乡随俗这个理,先紧哥哥来,那个年代,少不了说媒的,就提些烟酒和副食礼当找说媒的张罗,看谁家的待嫁女子合适,帮给照看着,自己也不忘瞅眼着。好事多磨,在乡里乡亲,亲戚朋友的簇拥下,双方开了介绍信,到公社领了证,搬在一起住,就一家人了。结婚时间大概是72年。

在去年春节前扫房子,整理相架时,意外惊喜的发现,父母的结婚证作为蹭垫镶在相架里。奖状式样的,弥足珍贵。右下角日期定格在1978120日。看着这个老物件,父母再次给我们讲起他们结婚时的事情,那个年代,本就是物质匮乏,自然条件差,更何况父亲这边老人已不在身边。在姻缘成注定事的情况下,姑姑、大爷等自家亲戚朋友就一切从简的张罗着给筹办父亲的婚事,好心肠的外婆在不为难的情况下还尽可能的帮衬着。每每说起这事,父亲总是满心的感激。说起结婚时的装扮,父亲从头到脚都是拼凑的,一身中山装、一脚黄胶鞋。都是堂兄弟借的。婚房就是打扫打扫,拾掇拾掇的土窑。结婚时唯一赶时髦的是,去了趟省城,在大雁塔前合了张影。那时的条件确实的差,可人心里确实透心的美滋滋。姐姐妹妹们总是说找时间一定给他们补拍一张婚纱照,补办一场婚礼。我说等金婚银婚周年或是干脆和孙子孙女结婚时一块拍吧!引来全家一阵欢笑声。细数,父母一步一步走来,风雨兼程,相濡以沫,已将尽四十载,离金婚也指日可待了!到时一定要好好的贺贺!静守岁月的芬芳,绕过指尖的年轮。父母一辈子为家、为子女含辛茹苦。祝福他们都能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尽享天伦,颐养天年。

我们姊妹五个,一个姐姐,三个妹妹,这在那个年代的农村来说,不是最多的,但也不是少的。五个孩子,放到现在是想也不敢想的!夫妻二人硬是靠自己的辛劳与执着,把我们姊妹五个拉扯大,养成人,这是何等的艰辛。我们陆陆续续走过求学、工作、成家……今年小妹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宣告我们五个长大成人,父母的负担能轻些,但父母为儿女操劳的心是天生的,无终结的

父亲性格偏内向,性子直,骨子里很要强,说的少,干的多,是那种掷地有声的人。很多时候,旁人让帮个啥忙,没问题!可自己呢、是轻易不求人的,嫌麻烦人家,耽误人家,欠人家人情。

父亲具有山东人典型的忠实、厚道、豪爽性格,也有耿直、固执的一面,急性子。眼里总有干不完的活,心里总有藏不下的事,已过耳顺之年的他为子女、为家庭、为生活受尽了苦、操尽了心,身心疲惫但依然操劳不止。看着父亲稍显花白的双鬓、瘦俏皱纹渐深的脸颊、微驼的腰杆、不在笔直的双腿…我五味混杂,酸了鼻子,湿了双眼…

亲戚朋友、街坊四邻总是在说,你父亲硬是用一把偏斧子、二连锯白手起家,从独身一人变为七口之家。是啊!父亲那双老茧纵横、裂痕满布、饱经岁月磨砺的双手就是见证!那间属于他的木工房:从纯手工到电刨床时代的所有工具都比比皆是,各色锯子、各色手推刨、各色凿子、各色撮子、各色矬子、大小枰琻、各色木工用的桌子凳子等等也同样是见证!

父亲给我最深的印象是,总是在忙的做这做那,除了吃饭和休息时间。而只有在母亲和我们做子女的提醒他,歇一会吧!喝杯茶吧!他才主动的歇一歇。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村里其它人家一般都是老婆催掌柜的早起,该吃饭了!该到地里干活了!可父母总是争着抢着早起,就是在阴雨雪天的时候,能多睡会。母亲是忙着一日三餐,做家务;父亲是起早贪黑的做木活,无论是在煤油灯时代还是电灯时代,贴补家用;这还不包括庄稼人的农活。

父亲常说,咱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己双手下苦得来的,用着放心、安心、踏实。

父亲总是胖不了,消瘦的样子,但父亲很有精神,夏天天热,光膀子的时候,有次,一个同学来家里看到,说叔叔好多肌肉啊!我说太瘦了,他说这才好呢,李小龙就这样,真让人羡慕,我父亲这样就好了!哎!......还有件事可以充分说明父亲的精神和体力,就是我们家里有几个老核桃树,树高十米开外,说话功夫父亲就上树了,现在六十有余的父亲依然爬树矫健。我都自愧不如!

论起父爱题材的作品,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应该是最知名的,最深入人心的。父亲送他去车站、给他买车票并拣靠车门的椅子,给他买橘子和那永远定格的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的背影形象。哪个做子女的不受触动!哪个做子女的不情不自禁!想起自己,求学、工作虽不是很远,但远近都是一样的出门。每次去上学或是上班的时候,他们总是要照旧的千叮咛万嘱咐,别落下东西,钱够花不,再从家里拿些;还非得要把我一步一步送到路口,等坐上车,啥都稳妥了,车开动了,他们才转身离去。听说我们放假回来,他们定会早早的在路口等着接,问寒问暖的……这就是我们的父母!

剪不断,理还乱的是乡愁,是这些闯外的游子埋在心底最深的挂念。每到团圆的日子,每到清明时节,每到重要的节日,父亲都会以他们祖辈相传特有的方式寄托情愫。从记事起,大年三十除夕夜,天刚麻黑,带着酒、各色香火,我都会和父亲照例在村口的十字路口,画个圈,在圈内给老家的已故亲人奠酒、送纸钱,看着都烧尽才算能收到,在朝老家的方向响当当的磕三个头,作三个揖,最后再放炮竹。希望他们在那边也有钱花、有饭吃、有衣穿,也能欢欢喜喜的过大年。在大年初一天亮之前,按照老家风俗,总是争着第一家早起,母亲忙着煮三十晚包的大肉水饺,父亲开始张罗祭奠事宜,等把初出锅的大肉饺子盛在已故亲人的遗像前,先让他们尝到香喷喷的饺子,等献完后,鞭炮响完后,才开始说话,给父母、家门自己大爷大娘拜年……

记得前国家总理温家宝说过,父爱,如大海般深沉而宽广;香港作家梁凤仪说过,父爱同母爱一样的无私,他不求回报;父爱是一种默默无闻、无私,寓于无形之中的一种感情,只有用心的人才会体会。的确是这样!父爱的伟大,不在于外,而在于内,是一种深沉的爱,是一种无言以对而真挚的表达。

可怜天下父母心,希望每个子女都能让自己的父母开心,而不要寒心。

 

(卞文龙  延长油田股份有限公司富县采油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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