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职工文学网络征文】梦问天堂

【首届职工文学网络征文】梦问天堂

2015-01-14 23:56:52    1579次点击               发布者:陕西田建国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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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建国
   
我们当前所处的时代,是举国上下凝聚力量共筑中国梦,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我想,若借用梦中所思所想创作一篇文学作品,是否更能凸现中国梦的特质,映衬出中国当今改革开放奔小康的社会,就是我们中国人发自内心、脚踏实地实现中国梦的天堂?于是便从腹中催生出了这篇《梦问天堂》的小说。                                      
——题记  
 
四方城的夜晚,处处灯火阑珊。城南一隅,姚家老馆,文友小聚,推杯换盏,海阔天空,好不酣畅淋漓。吹牛豪饮完毕,已是子夜时分。回至家中,端起茶杯,在牙口中大战了几个回合的富硒茶水后,把自己安然放倒在床上。
睡意朦胧中,患睾丸癌病逝多年的小学同学王久丹仿佛在我耳边轻语:“你知道天堂是什么样子吗?”哪里晓得,无言以对。从我上幼儿园起,直到读完博士后,也从来没有一个阿姨、老师、讲师、教授、博导对我比划过天堂是方的还是圆的,也没说过天堂是黑的还是白的。就是在我当电工搬着老高老高的楠竹云梯,上水泥电杆接电线时,也从没向往过登上云层去天堂瞧瞧,更没有深思过这个单词与我有没有男女关系。只记得我灰头土脸时,研究过澡堂;肚子像鸽子咕咕叫时,研究过提前多少分钟去食堂;在伟人毛主席诞辰纪念日时,研究过大门朝南还是朝北开的他老人家的纪念堂。可我楞是没有研究过天堂。天堂是什么东东呢?幼考、小考、中考、高考,都没有考过呢!难道让梦中这个只是小学本科毕业的“王九蛋”,就把我烤焦了?
脸朝下爬在绣花枕头上,屁股朝着天花板,我苦思冥想对天发问:天堂这玩意儿是不是唯心主义者臆造出来的太虚幻境?是不是神学院课本上的单词或寺庙里的宗教用语?倘若用现在电脑网虫的术语来说,天堂就是个虚拟的空间吗?
半夜鸡叫时,腹内一泡废水憋醒了我,赶紧爬起贵体来,糊里糊涂打开冰箱门边放水边想,对天堂这么一个简单的单词都回答不了,还当什么作家?不要继续“挺尸”了,赶紧坐在书房的LED灯下,研究研究天堂这个对保住我颜面顶级重要的关键词吧!
我查索到阿根廷诗人赫尔博斯说过:“天堂,图书馆的模样”。以图书馆类比天堂,让智商、情商和烫伤都很低的我实在费解。估计智商、情商和挠伤都很高的读者你,大约也颇感费解。
书柜上的“哑巴老师”——字典和词典用哑语告诉我说:天堂是某些宗教指正直者死后的灵魂居住的美好地方。就是所谓的正直者死后进天堂,邪恶者死后入地狱。让我似懂非懂的哑语中提到的与天堂有关的灵魂,是液体的还是固体的,是彩色的还是黑白的?还有天堂会不会是多边形,或像泥巴一样可以捏成任意形呢?
研究中,思考中,探索中,头疼脑晕时,智齿松动时,突然想到:我的一些同事年纪尚轻,三五十岁就已先后去了天堂,为何不放下排骨架子,俯首称臣,亲自求教于他们呢?他们一个个都依旧活生生地驻扎我的记忆里,时常连说带笑地走入我的梦境中……
这时,上下眼皮却打架了。神来了,继续“呼噜”吧,天亮以后再说。
之后,我依稀记得——
春梦里,我去问同事中的一个高人,一个比我高出少半个头的人。四十来岁就被突发心肌梗塞,带去了天堂的同事段言回答说:“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难道还有人死了再活过来和你讲天堂是怎样的吗?”言之有理,真不愧为高人。高就高在他一个业余篮球队员,曾经断言我调不进省城工作的同事,把大概他自己也稀里糊涂、满脑袋糨糊的问题,明明白白地用高超的踢足球方式回传给了我。高!实在是高!加10分!只怪我怎么就没有踢球高手般地回答问我之人?这样就可以不触犯法律地噎死他,好让他自己进入天堂,去实地探个究竟。
我对师弟段言说:“有人说天堂是美丽、朦胧、纯真、幸福、吉祥、美好的,晴朗的天空,灿烂的阳光,美轮美奂,极乐世界……可以天天打篮球、踢足球、耍二球!嘿嘿!”
段同事不屑一顾地从口中吐出“瞎掰”两个字的同时,还捎带吐出了打篮球跌倒碰断的半颗沾血的门牙!
夏梦中,我问过那位尚未结婚,在三十二岁就患肺癌到天堂报到的同事秦奋:“天堂是什么样的呀?”
    小秦沉思片刻后说:“你现在出门,坐14路车到火车站下来,转身坐5路车往回走,到子午路下,倒400路双层车,朝西往前走一站下车,不要走进旁边的小巷子里,往斜对面你能一眼看到有个坐南朝北的大铁门,你走进去就是。”啊?原来我又回到了单位家属院自己的家里。瞬间,秦兄弟的话让我恍然大悟:家是每个人心灵的避风港,自己的家就是人间天堂。看来已经进入天堂的秦兄弟很孤单很郁闷啊,他是想回到人间自己的家呀!难怪俗语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我对秦奋说:“在我翻阅的书籍中,发现有人把天堂想象的和共产主义社会一样:只有喜乐没有忧愁烦恼,人人相爱,没有嫉妒纷争,是自由和谐有序、人人平等的世界……是这样吗?”
当年一直勤奋工作的秦兄弟无语,忽然间不见了踪影,看来以他初中肄业的才学,回答不了这个深远的问题。
秋梦中,我问过那位不到五十岁就得肝癌去了天堂的象棋高手阎格同事:“你说天堂是什么?”
    阎兄说:“我告诉你,天堂在人的心中,只是一种向往,一种感受。天堂是你自己想象中的美好的样子,你想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如果你想的不美好就变地狱。老弟啊!我是唯物主义者,世界是物质的!少来天堂这个虚头巴脑的里格楞!”看来工人阶级出身的阎同事自学成才,已经成了严格缜密的唯物主义哲学家了。不过,我还是似懂非懂。
    冬梦里,我问过那位患胰腺癌去了天堂的梁同事:“什么是天堂?”
梁兄拔凉拔凉地说:“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天堂,那都是别有用心者编造的哄人开心的骗人鬼话!”
“哦!”用来自欺欺人的?我想。
在春夏秋冬四季之外,属于混沌时节的梦魇里,我还求教过天堂里的以下同事:
  问过与我同姓,虽做了心脏搭桥术,却依然去了天堂的同事田泛:“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天堂呀?‘甜饭’你能告诉我它是什么样子吗?”
“有,天堂在你心里。”“甜饭”和他活着时一样,没有任何改变,说话一贯简单干脆,从不拖泥带水,更无懒婆娘裹脚布似的长篇大论。
我问过不得已老早就升入天堂,曾和我一个班组共事的马伟波:“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天堂,你认为会在哪里?”
“如果有外星人,也就有天堂;如果没有外星人,那就只有职工食堂是天堂。”
哈哈哈!绰号“马尾巴”的这家伙家境贫困,就知道职工食堂比街上的饭馆便宜,能省钱,好再娶一个媳妇。
我问过未曾正式婚配,与小她八岁的男友同居多年,患子宫癌三十多岁就去了天堂的赵瑶静同事:“真正的爱情,就是你心中的天堂吗?”
昵称“照妖镜”的女同事突然变得黯然神伤起来:“虽然我还没有来得及真正享受爱情的甜蜜,更没有结出爱的果实,就与人间阴阳两隔了。真正的爱情,就是我向往的天堂。”
“照妖镜”是个人见人爱的美女,她想过好日子,就只能在永远的沉睡中做爱情梦了。假如那位发誓对小赵美美海枯石烂不变心的帅哥,如果遵守诺言,那他也只能享受“无妻徒刑”了!
  我问过已在天堂的个头不高、精干利落的武术高手杨道犁同事:“杨少侠,你对天堂有什么不同的认识?”
“请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亲人,因为他们就是你心中的天堂!”杨道犁同事的回答耐人寻味。不管是“洋道理”还是“土道理”,值得尊重。
我问过傍晚喝完啤酒后,从倒在席梦思的睡梦中进入天堂的周泉同事:“我们需要天堂吗?”
“需要。我们需要的是积极建设人间天堂。当世界还没有那么美好时,我们在心中构筑天堂的美好,正是人民对现实的遗憾,对未来无限憧憬的表示……”周泉一改生前处事很不“周全”的本色,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可惜我脑袋容积小,后面的高谈阔论,我没能记住。
我问过患类风湿病,手足变形如同鸡爪子的姬枣凤同事:“我将来和你一样能去天堂吗?”
这位姬大姐大声喝斥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没病没灾的,身体壮实的像头熊似的,到天堂来干什么呀?好好地呆在人间多幸福呀!我这是被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为了求得解脱,才不得已去了天堂。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全是东倒西歪的老弱病残,都像永远睡不醒似地躺在这里不动弹,就是想开展文体活动打个麻将、挖个坑都叫不来腿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啊……”
我还问过已在天堂八年整的乐天派酒友刘放同事:“你记得有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谚语吗?”
刘放闻言突然变得愤愤然起来:“我当年年少无知,偏信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现在才知道说这话的已作古的白居易之流,都是在杭州、苏州当官的,都是在吹自己管辖的地方好,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不信你去问,现在苏杭人自己都不肯承认,就只有你们外地之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地想入非非。只有生我养我的家乡,才永远是我心中最美丽的天堂!所谓的天堂,等你走了你就知道了。不过祝你上天堂,你不会下地狱。等你百年之后,就知道天堂有多么美丽了!”
这时,我突然从梦中醒来。已被“流放”到天堂的刘放同事的这番逻辑混乱的酒话,让我愕然,让我惊异,许久都没回过神来。不过在惊异愕然之后,我终于明白,原来最美丽的天堂不在天上,不在云端,而在我们脚踏实地为之奋斗的人间,在我们每个中国人的心里和手中。
活好当下每一天,干好当下每件事,才是人间正道。
 
             2014年初春
 
田建国,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会员和诗歌专业委员会委员,陕西省散文学会理事,陕西文学创作研究会常务理事,陕西省楹联学会常务理事,陕西省文化产业促进会理事,西安对外经济文化发展促进会常务理事,《秦岭印象》、《新陕西》、《西安对外交流》刊物副主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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