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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脂县委宣传部 高海燕
天色渐渐暗下来，北京的夜色灯火辉煌，许多恋人漫步在公园的小路上。许多幸福的三口之家在一起游玩，看见家长在亲切地抚摸着自己的孩子。香凤一个人迷茫地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了远在老家的父母，想起了虎生，她泪如泉涌。这一切的美好对于香凤来说就像遥不可及的星星，像一对魔爪侵袭着她受伤的心。突然间，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人们都纷纷回家去了，街上变得空荡荡的。香凤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没有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泪水，雨水，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饥饿加疲惫，她拖着自己软绵绵的身体迷茫地走在北京这座繁华的大都市。热闹是别人的，她什么也没有。香凤觉得自己快饿晕了，两眼直冒金星。她突然看见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旁边有一个卖宵夜的小店，香凤拖着沉重的腿向小店门口挪去。离小店只有一步之遥，她晕倒在了地上。
当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满面风霜的赵大妈和赵大伯，还有坐在轮椅上的宝蛋，香凤感到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儿呢？赵大妈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赵大妈和赵大伯经营一家小吃店。晚上快到11点了，老头和老太太也该打烊关门了。他们关上门刚往前走了一步，发现一个人躺在雨水中，仔细一看是个女孩。老头和老太太把香凤背回家。老太太把香凤头上的雨水擦干，把香凤湿淋淋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了她自己干净的衣服，还生了一个大大的火炉，让香凤暖和暖和。老太太看见香凤的嘴在嘟囔什么，她摸了一下香凤的额头，太烫了。老太太赶紧让老头去最近的门诊抓了一副退烧药给香凤吃了。宝蛋也过来帮忙，不时给赵大妈递热毛巾，香凤这才慢慢醒过来，大家都很开心。赵大妈和赵大伯只有一个儿子小名叫宝蛋。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一个健康的小男孩，但是老天单杀独根草，宝蛋5岁那年患上了小儿麻痹下身瘫痪。从此以后，宝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轮椅成了他一生的伴侣。宝蛋虽然身体残疾但是身残志坚。他从小酷爱绘画，画什么像什么，栩栩如生。他的作品在省市参加比赛还获过奖。他有时候还自己推着轮椅到街上去画城市的行人和风景。宝蛋今年都32岁了，还没有结婚。
苦命的香凤第二次遇到了救星。香凤这才想起了昨天那度日如年的一天，她哭了，是感动？是难过？他也说不清楚，也许都有吧。“孩子，你要是心里有委屈，你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些。”赵大妈的这番话像一把要是打开了她心酸的往事之门，她哭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哭过之后，他指着宝蛋好奇地问赵大妈：“这是谁啊，他的腿怎么了？”“他是我的儿子叫宝蛋，小时候因为患了小儿麻痹所以……”“哦……”香凤心里明白了。她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宝蛋，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命苦的人。她不再像原来那样怨天尤人。赵大妈给香凤做了碗热汤，让她暖暖身子，以后的事情到了过几天再从长计议吧。
第二天，赵大妈和赵大伯照例去小店经营生意了，他们早上去卖早餐晚上去卖宵夜。香凤推着宝蛋的轮椅陪他到街上去采风。香凤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而宝蛋的日子却打破了往日的沉寂。
这一天，香凤推着宝蛋的轮椅在小河边转悠。宝蛋看到美的东西都用画笔勾勒出来然后回到家再细细描绘。宝蛋拿着画板放在双腿上，有时候香凤也成了他画中景物，真是人在画中游。宝蛋画地上的落叶，画小路两旁的田野，还有无尽的小路伸向远方。他们来到了小河边，河的下游游上来两只白天鹅，互相追逐，香凤激动地说：“宝蛋，快画那两只白天鹅，好可爱！”宝蛋笑着说：“傻丫头，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鸳鸯。”“什么是鸳鸯啊？”“就是一个雌的，一个雄的啊。”听到这儿，处于情窦初开的香凤害羞地低下了头。宝蛋似乎察觉到了香凤的反应，他装作不知道很快勾勒出了那两只戏水的鸳鸯，画里面还有他和香凤。
到了下午，香凤推着宝蛋往回走。宝蛋虽然身体残疾，但是他很聪明，也很成熟。香凤是农村孩子，见识少，而且比香凤小十几岁，但是宝蛋并没有香凤那么单纯，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他的生理和心理已经是一个成熟男人。他经常用眼睛偷偷扫描扫描香凤鼓鼓的胸部，有时候传递东西的时候总是有意识的碰一下香凤的手。
这一天晚上，赵大妈和赵大伯对自己的儿子说了他们的想法。宝蛋迟疑了一下，他对父亲和母亲说：“香凤的确是个好姑娘，但是她离家这么远，她的父母什么都不知道。何况我比香凤大十几岁，我的腿……他的父母会接受我吗？如果香凤不同意，我们绝对不要趁人之危，只要她愿意，她喜欢呆多久就呆多久。”赵大妈和赵大伯听了儿子的话很感动。这说明宝蛋还是很喜欢香凤，赵大妈和赵大伯也明白儿子的苦衷，他这双不健全的双腿给他心里带来多么大的压力和自卑感。宝蛋本来是才华横溢，五官长得也很英俊，浓眉大眼。可惜小儿麻痹就像恶魔一样夺走了他健康的双腿，使他众生只能以轮椅为伴。他经常带着自己的画去集市卖掉，把卖画得来的钱又去买颜料。他想自食其力，他还给好多广告公司做过美术策划，赢得了他们的好评。宝蛋原来谈过一个女朋友叫李小丫，是一位幼儿园的老师。他对宝蛋照顾的无微不至。可能是出于职业的因素，他对宝蛋的关心就像对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呵护。这让本来内心就比较脆弱的宝蛋觉得自己更不像一个男人，觉得李小丫在怜悯他。他觉得本来自己是个男人应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遮风挡雨，反而现在自己就像个没用的懦夫。有一次小丫推着宝蛋的轮椅上街去买衣服，她的朋友见了就问李小丫：“这是谁呀？”“我表哥。”“真可怜！”“……”李小丫的谎言和别人的怜悯声让小丫的自尊心更受挫。李小丫要去店里买东西，宝蛋笑着说：“让我给你把包拿上。”“不用了，你不方便，还是让我同学拿吧。”宝蛋的脸一下子煞白，他越感觉自己很没用，是个累赘。他最后选择了分手。
第二天，赵大妈和赵大伯把它们的想法给香凤提了一下，试探一下香凤的想法。赵大妈坐在阳台上，香凤在打扫院子。“凤儿，歇一会儿，大妈想给你说点事，你今年多大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听到这个问题，敏感的香凤以为赵大妈要催她离开。“大妈，我也不知道，我一分钱也没有赚到，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了……”“凤儿，你在老家有没有对象？”“没有，那你有没有想过在北京找个对象，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你要是结婚了你爸妈也省心。”“这个……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再说也没有遇到自己心仪的人。”“你觉得宝蛋这个娃怎么样？”“这……”香凤一直把宝蛋当做自己的大哥哥，她早已心有所属。赵大妈似乎看出了香凤的心思，“其实宝蛋这个娃还是挺不错的，心眼好，才华横溢，他的很多作品政府官员都很赏识，唯一的遗憾就是这腿……”“大妈，我不是嫌弃他的腿，只是太突然了我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再说婚姻大事要与父母商量，我不能自作主张，那样也太不尊重父母了。”“那你与你爸妈商量一下，大妈等你的回话。宝蛋很喜欢你，大妈希望你们能喜结良缘，这样也没枉费大妈的一片苦心。你要是和宝蛋结婚了，你也就是北京人户口了，成为北京户口是每个人的梦想，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呀，丫头，你回老家了，你说你成了北京人，村里人都会对你刮目相看啊。”香凤既感动又无奈，她从赵大妈温柔细软的话语里感到了一种压力。
第八集
香凤辗转反侧，她在想如何回答赵大妈今天的问话。通过这几天的相处，香凤也感觉到了宝蛋的善良真诚。赵大妈和赵大伯对待她也像亲生女儿一样。要不是他们当初的收留，她恐怕现在早已饿死在街头，也许又遇到了什么坏人，想到这里她哭了。她心里一直装着虎生。虎生为了她受了伤，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虎生的父母肯定不会再同意他和虎生交往。当她想起这些，她就觉得有种羞辱和欺骗的感觉。香凤矛盾极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对虎生报有希望，该如何对赵大妈回复。想起远在家乡受苦受难的父母和省吃俭用的哥哥，香凤哭了，哭自己的无奈也哭自己的无助，他感觉很迷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难以入眠的宝蛋推着轮椅在院子里挪动，他听到香凤抽噎的声音，他明白了。他试图敲门进去和香凤聊聊天，又怕矜持的香凤害怕，所以他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香凤睁开眼睛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红肿的眼睛，宝蛋也是彻夜未眠。香凤知道今天要给赵大妈回复了。宝蛋一大早起来就去了他母亲房间，他对母亲说：“妈，我只想把香凤当做自己的妹妹，结婚的事情我想过些时间再考虑，您不要撵他走，如果您真的为我好，只要她愿意呆，您就让她留下来。赵大妈说：“宝蛋，香凤不愿意还是……”“妈，您就不要问了，香凤是个好姑娘……”宝蛋把头迈过去掩饰自己的难过。吃早饭的时候，香凤总是感觉心里不踏实，没想到赵大妈突然说：“凤，那天的话你就当大妈没说过，你就好好呆着，都是自己人不要见外。”“大妈，我……”“不用说了，吃饭，多吃点……”香凤感到很惊讶也很感动，她看了看宝蛋好像知道什么一样，一点都不感到疑惑，香凤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没再多问。
从此以后，香凤就和宝蛋以兄妹相称，宝蛋就更加坦然地关心香凤。宝蛋以哥哥的身份关心妹妹，香凤也坦然接受。独在异乡为异客，缺少温暖的香凤突然感觉有个大哥哥关心，心里感觉暖洋洋的。单纯的香凤以为宝蛋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不会再对她有儿女之情。谁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把它的名字改成什么，本质的内容还不变。20岁的香凤身体发育特征渐渐明显起来，她那鼓鼓的胸部，宝蛋禁不住会瞥上一眼。这天夜里，宝蛋失眠了。
这一天，香凤把家里的脏衣服全清洗了，包括赵大妈、赵大伯、宝蛋还有他自己的。这天的天气很热，香凤穿着一个吊带在院子里洗衣服，处于妙龄阶段的香凤，那雪白水嫩的肌肤，鼓鼓的胸部，纤细的腰，脸上泛起的红晕和天真无邪的脸，宝蛋坐在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香凤，不由得心跳加快。宝蛋觉得香凤是那么坚强而又让人不由自主地怜爱。宝蛋拿起画笔将香凤描绘在画板上。他画的那么仔细，那么用心，尤其是画到香凤身体曲线的时候，宝蛋的思维开始了遐想，他幻想着和香凤是情侣躺在草地上他将香凤揽在怀里，抚摸着她……香凤还将自己的裹胸和内裤也洗了挂在了晾衣绳上。香凤根本没有察觉到宝蛋的眼神。
香凤下午去收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裹胸和内裤不见了，她四处寻找怎么也找不到。院子里的每个角落她都找遍了，所有风可能刮去的地方她都去过了。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把宝蛋的衣服给他送到房间去。她猛然间推开门，发现宝蛋正疯狂地亲吻着她的裹胸和小内裤。香凤惊呆了。宝蛋也立刻涨红了脸，表情很尴尬。宝蛋原来以为可以借着“哥哥”的名义可以一直默默爱着香凤，可以让她多呆一阵子，甚至一直留下来，即使不和他结婚，也可以每天看到她，满足他心里的欲望。香凤好像被欺骗的孩子一样，一把夺回自己的裹胸和小内裤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院子。宝蛋没有去追，也没有喊香凤的名字，因为他也根本追不上，也没有勇气喊。
晚上香凤帮赵大妈做好饭说自己不舒服就回到自己房间去了。宝蛋也说自己没胃口匆匆吃了两口就走了。赵大妈感觉很奇怪但也没多问什么，这天晚上香凤和宝蛋都失眠了。香凤在想，既然她不能给宝蛋幸福，她就不应该占据宝蛋的心，因为这样会影响他寻找自己的幸福。这样对宝蛋不公平。她不应该继续留在这个家里，没有自己的存在，也许宝蛋还可以接受其他女孩子。香凤决定离开这个家。
第二天早上，香凤说什么都执意要走。赵大妈只好依了她，宝蛋一直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他都不敢抬起头来看香凤。赵大妈可能明白了什么。赵大妈让宝蛋去送香凤，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当香凤坐上车，车子快要开动的时候，香凤打开窗户把一个包裹递给宝蛋。车子开走了，宝蛋呆若木鸡，他眼睛湿润了。好久他回过神来，打开包裹一看是香凤的裹胸和小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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