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集《光阴》后记

散文集《光阴》后记

2017-08-22 18:14:19    4121次点击               发布者:李铂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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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杨焕亭

屈指数来,退休已经整整5年零15天,而辞去作协主席也有一年零7天了。值此年终岁尾之际,整理多年的文稿,心中感慨良多。

感谢生活,使我获得了一次可以将自己多年来的散文得以结集出版的机会。这些作品,是我多年来在从事长篇小说创作之余,花费精力最多,思考最为集中的历史认知、文化审美和生活认知留下的文字。我自己是一个农家子弟,与农耕文明的血缘联系使我对工业时代的乡村和农民有着一种现代人大乡愁情结;我在大学学的是历史专业,故而,又总是喜欢以历史意识,当代视角,哲学层面、文学思维,走进周、秦、汉、唐一个个历史意象和文化载体,力求实现对中国历史沧桑巨变的审美表达,力求对一个个风流人物的精神世界给予理性的解读,对绵延在中国文化史上的文学兴象给予感性的书写,传递“中国精神”,讲述“中国故事”。
在散文乃至整个文学创作领域,我自认自己是一只笨鸟,也不习惯于被人称为“作家”,当然也就不以此而自诩。因此,整理这些文稿,对于我,不啻为一次涅槃和更生。在日益进入老境的氛围中读自己早年的一些作品,我自己常常陷入一种略带沉重的反思。不用说,那些文字,让我仍然穿过岁月风尘,依稀感受到早年的青春激情,中年的志博云天。然而,那种因阅历原因带来的瑕疵,总是引发我深深的惭愧和汗颜。一个句子一个句子地读下去,一个段落一个段落斟酌下去,及至完稿,删去的竟达数万字。而这其中的不少篇章,在当时我是津津自赏的。由此我想到了一个久远的故事,说宋代散文名家欧阳修将《醉翁亭记》完稿后,张贴在城门口征求意见,最后,竟然将数十字的山景描写简为“环滁皆山也”五字,我自己充其量就是一个业余文学爱好者,自知不敢与先贤比,但当我效法前辈,把“手术刀”面对自己的时候,才真体味到那是一种经历“割肉”、“割爱”的苦功。好在我自己数十年的文学生涯中,从来对自己没有“宽容”过,因而,把整理的过程视为重新学习的过程。
中国的散文,在新时期以来,曾经经历了流派纷然,新见迭出的潮涨潮落。关于散文的新概念不断地出现在媒体上,有被誉为最前沿思维的“在场主义”散文,有所谓“大散文”说,有所谓“文化散文”说,有所谓“非虚构”散文说,也有所谓“灵性”散文说。我不想就这些多做点评。只是希望我自己的作品,能够被读者喜欢。
从理论层面说,任何的审美表达都只有提升到文化层面,才能够真正实现其“彰显信仰之美、崇高之美,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的社会和美学价值。我的乡情散文,浸渍着游子爱乡的泪水,绵延着思乡的缠绵,涌动着近乡的快乐与“痛感”;而我的文化散文着重于探索意象自身负载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和美学价值的文字。在价值取向上,倾情于民族精神和民族心理的探微。在叙事的架构上,注重“线”与“块”的结合;在语境上继承了中国传统文学的“文气”美学观,偏于豪放但不废婉约,打着浓郁的主体认知烙印。
当然,这是我对自己写作的要求,能不能达到这个目的,还有赖于读者的检验。
值此作品出版之际,我深切的感谢省委宣传部领导和省作协的领导,感谢为这部作品立项和论证付出了艰辛劳动的省委宣传部文艺处贺晋东先生、郑宁莉女士,感谢省作协王晓卫先生和高晶晶女士,感谢曲江传媒集团、西安出版社的史鹏钊先生、范婷婷和邢美芳女士,感谢一直以来关心和支持我创作的李星、畅广元和常智奇先生。特别是李星老师,在病中,阅读了我的文稿,并写了激情洋溢,分析深刻的序文。我明白,先生的肯定,乃是一种鞭策和鼓励,促使我自省、自奋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我要感谢远在千里之外的紫荆女士,她牺牲了丁酉春节假期,为我校对文稿,其认真、其仔细,都让我十分感动;感谢众多的文友与我相伴,走过一个个文学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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