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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苦李子
张老汉：近六十岁，中等个，脸黑略瘦，整个外形健康硬朗，穿一件深蓝
的新中山装上衣，一条黑色大腿裤。
张小兵：（张老汉之子）穿着较时髦，红体恤上衣，皮鞋，脸膛红亮。
交 警：穿着交警服，带着帽子，长着国字脸，表情严肃，说话有些冲。
城管小赵：工作责任心强，但语言不够柔和。
买菜妇女：四十多岁，略胖，穿着普通。
几个年轻的有点二流子气的男青年，其中一人穿大红衬衣。
某司机。
1、（天刚放亮。一农家小院，有树，有鸟，有小楼。）
（张老汉弯腰绑鞋带，边绑边小声哼唱一首民歌：《兰草花》。他身旁有两个竹筐，一筐内装着特别新鲜的西红柿，西葫芦，黄瓜；另一筐内装着嫩绿的小白菜、菠菜、香菜；一条中间缠了布带的扁担放在两筐上，筐里放了一杆盘子秤。）
2、（张小兵在屋内窗边，打开一大衣柜取钱，钱均为百元大钞，脸露喜色，边数边说。）
张小兵：达，你那几个菜卖啥呢，这两年的日子，不缺那几个钱！
张老汉：园子菜多，不卖，烂了就糟蹋了，钱多一个总比少一个的好，我卖了菜换烟吃，也能给你省一点吧，再说城里的人就是喜欢咱们这绿色食品！（边说边笑，还咂咂嘴。）
张小兵：行，行，行，知道犟不过你的，就当你进城去逛街。这一年多我们没在家，你一个人给孙子每天做几顿饭，还要喂猪、喂牛，蛮累得。怕有些日子没到城里去了。唉，要是妈还在……（有些伤感，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3．（父子俩人都在院子里）
张小兵：达，你捎带给孙子买个电视里说的什么点读机，学英语用的，娃要几回了。就在西门新华书店隔壁，我上一回给说好了，今天交钱取就行了。（边说边走出屋子，来到院内，递给张老汉钱）
张小兵：这是一千块，你带好。
（张老汉已绑好鞋带，正上下扯平自己的衣服，见儿子递钱来，忙接着往中山装左上口袋子装，然后扣好扣子，拍了拍。）
张小兵：（张小兵看着笑了笑。）达，你年纪大了，出门要小心一点。
张老汉：嗯，我知道咧！
张小兵：达，城里现在又是创什么先进卫生城市,又是创什么园林城市，满街都有那些带大盖帽的警察，还有一些膀子上套个红筒筒的人简直哈得很，一不注意，他们嚷你一顿事小，还要罚你个10块、8块的。还有到处都装了不少电子眼，监视车和人！
张老汉：不会吧，我那一年在城里被贼娃子偷了，还不是警察给逮住的，把钱给我弄回来了，莫你就忘了。再说有人监视也好啊，不然街道不乱了套！
张小兵：（嘿嘿笑着说）达，我在外边跑这么久了，还没你知道得多吗？就是咱们这小小的江城，现在管得贼厉害。
张老汉：是不，我倒不信警察会吃人？
张小兵：你别不相信，你没听隔壁开车的那军娃子说：今年罚他一千多了。气的军娃子说要给快出生的娃起名叫警察，气了就打警察，骂警察还不犯法，好出口恶气！
张老汉：（张老汉大笑）哈哈哈，这狗东西军娃子，想这损招，他肯定是做啥哈事了！我走了，这也二十多里拐拐路呢，要趁早下去菜才好卖的。
张小兵：（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达，就是犟得很。等你走一趟就知道该信谁了！
4、（张老汉自信的挑着菜走出小院，来到村子的便道上。边走边大声地唱）：我老汉今年六十八，精神好得顶瓜瓜，今天进城去卖菜，弄两小钱买烟袋……
5、（快进城的路口）一辆车被拦在路中，几个警察正在和司机争吵着，（张老汉停下来，远远地听着）配音：
司机：就多一个小不到一岁的小孩子，也算超吗，还要罚五百，你们要不要人活了？
交警：（声音很严厉）这交规早都学习了，你不是不知道，小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啊，咋不算！
司机：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拿去？
警察：你，你，怎么这样耍赖，走，先把车扣下！（很大声）
（张老汉听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这官司是不好打，叫我也不知咋办，这警察和司机都厉害，算了，我还是快走！
6、(城里一十字路口，人来车往，有一交警正在忙着指挥车辆。）
（张老汉挑着菜，在一个十字路口，边走边东张西望）
[画外音]“我的妈呀，老汉我这才几个日子没进城，这城就变成这样了，亮堂堂的了，没见到处乱飞的垃圾了，车也贼多贼多，还都是新崭崭的，哟，这车还这么听话，走的一溜一溜的，好排场。”
张老汉：（他看着站在路口中央正忙碌指挥交通的警察。想到早上儿子的话，笑了笑，又偏着头看那个交警挥来挥去的双臂。）好看，好看，哦，原来车都听他的话哟，我那鬼儿子还净说人家瞎话！）
7、（这时一辆车急减速，勉强与他擦身而过。）
司机：（恶狠狠）找死你喝敌敌畏去，别在这儿害人……
8、(交警正在忙着指挥另一个方向的交通，转过身看见一辆车差一点擦上一个人，急急开口大叫）
交警：嗨！这又不是菜市场，呆这干啥，快走，要你的老命不？
（张老汉被车吓了一跳，又让司机骂得有些生气，沉着脸，正准备把菜换个肩，听到警察的喊叫，更有点不知所措，勉强把扁担换了个肩。但依然没动脚。）
9、（交警快步向张老汉走去，边走边大声）
交警：咋搞得！还站这儿，喂！说你呢！快，快走，危险，这地方车多得很！
10、（张老汉见一个年轻的警察向自己走来，一下子又想起儿子的话和刚刚在路上看到的情景回放）
（画外音）：达，你年纪大了，出门要小心一点。特别是那穿警服戴大盖帽的，还有那些膀子上套个红筒筒的……
张老汉：这真的是哈了，哈了，怕是要来罚款了 。
（拔腿小跑，直跑到转过街角，看不到那警察，才停了下来，放下菜篮子，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长长叹了口气。）
张老汉：妈呀，好玄啊，把我吓死了，这真是真是（边摇头边摸出一根烟点燃。美美地吸起来。）
11、（繁华街道的人行道上，几个买菜女人，几个年轻的有点二流子气的男青年， 张老汉，一个带红袖章的年轻城管小赵，交警。）
张老汉：（抽完一枝烟，挑起了担子沿人行道往前走。）：嗯，你别说，这城市是美，啥都整整齐齐得，就连这树都一排排长得壮很呢！
张老汉：（边走边在街上到处看）哦，这么多条幅：“创国家级卫生城市，创全国优秀园林城市”“城市是我家，双创靠大家”（看到条幅大声念起来边慢慢地走着）
12、(买菜妇女手提一塑料袋菜，里面已装了一把小葱，正不紧不慢地走着，看见前面担菜的张老汉。）
买菜妇女：（声音有些粗）嗨，卖菜的！
张老汉：（吓了一大跳，不敢回头，加快了步子。）
买菜妇女：（急急追上来，边追边喊）哎，等一下，卖菜的！
张老汉：（开始小跑起来）
买菜妇女：（加快步子追上来）你这卖菜的，咋的了，把我跑累的，这样喊你，你倒跑的贼快，你这菜卖不卖？
张老汉：（张老汉转过头，有点紧张。）哦，你是买菜，我还以为是……”（说着又四下里看了看）那你别急，等我挑到菜市场，你再买行不？（口气有点讨好的味）
买菜的妇女：（口气有点不屑）去菜市场还有一条街呢，再说你去了还有你的你的份？摊子早叫别的那些贩子占完了，我看……（也看了看四周）我看这儿就蛮合适的，来，就在这儿卖……（把张老汉拉到人行道上靠墙处。）
13、（人行道上。这时又围拢了一些人要买老人的菜，闹嚷嚷地。一些人纷纷围在菜筐前挑起来。）
几个买菜人：这菜好，这菜好，又新鲜，又干净，还没洒水，耐搁，我也来一点。
14、张老汉：这怕不行吧，这不是卖菜的地方啊？
15、妇女：你这老汉，咋不信我，我天天在这城里买菜，我还不知道！（说着拉住菜筐）
16、张老汉：（只好停下来，拿起秤来）
妇女：（挑出一些西红柿、黄瓜、小白菜等。）
张老汉：（仔细把西红柿在盘子里放好，一只手正忙着移动砰砣。）三斤四两三块四。
（这时又来了几个买菜的人，也在菜筐里挑着）
张老汉：快拿来，你的呢！都是好菜，不用挑，好，好，快放在秤上，老汉继续给你们秤！
17、（穿着便服，胳膊上有红袖章的城管小赵正巡逻到此。街上一大堆人已渐渐挤在街道，闹嚷嚷一片。小赵上前看了看，然后几步走到张老汉面前，一把抓过张老汉手中的秤。）
小赵：嗨，老人家，这儿就不是卖菜的地方，你看都挤到街道上了，全城都在开展“双创” 活动，人人都有责任搞好双创，你看你在做啥！
张老汉：（没顾上抬头，见有人抢秤，不知咋了，看也没看就骂。）哪个混帐东西光天化日之下还抢人呢，小心我报警，让警察来抓你！（抬起头看到一个带红袖章的，吓的一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你……
小赵：（不耐烦地的口气）哦，还厉害得很，你这老汉，你这一会就把街道弄脏了，咋一点也不守规矩，快走，到菜市场上去卖去。
张老汉：（小声）我又不是故意得，你看，还有这一个人称了就好了……
小赵：嘿！还称！早都规定不准在这条商业街上卖菜，偏不信，走，收拾摊子给我走，到城管办公室去。（说着伸手去拉张老汉）
张老汉：唉，真是真是，这么恶做啥哟！我走我走！
小赵：这会知道迟了，先跟我一起去办公室再说！（说着拉着张老汉的胳膊）
卖菜的妇女：（义愤填膺状）哎，你这城管也太厉害了吧，这点事还到你办公室，是不是看这老汉好欺负呢，你把秤给这老汉，我们不买了还不行？
18、（这时，那些买菜的纷纷和城管吵了起来，一时间街中心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来，一些车也停了下来，司机们从车窗中伸出头来看，大街上一时出现了交通堵塞）
19、（交警沿这条街道往前走，发现街中很乱，急忙上前查看。）
交警：咋！又是你老汉！（脸拉的长长的，圆圆的眼睛亦眯成豆荚状，浓浓的眉毛往中间挤，扫了扫四周。）
张老汉：（看了看交警，有点愣住了）
交警：刚都给你说了的，为啥不听，这街道就不是卖菜的地方，没看出你这老汉还滑得很，像条泥鳅，一下又躲到这拐拐来。
小赵：（一看有人来给自己帮忙，更理直气壮了。）你这老汉，没看出还这么拐呢，看来不给你讲政策你是不知道规矩的，走，跟我走，一路去办公室。（说着又去拉张老汉）
张老汉：（有点气了）又不是我想在这儿卖的，我儿子比你们还大呢，叫我老汉你们口参（cen）不，把秤给我，我这就走还不行！（说着就去拿小赵手上的秤。）
小赵：（使劲地拽住）你别想要秤，先跟我去了办公室再说！（张老汉使起劲来夺，一下子秤从中间断了，秤里的西红柿掉了一地。张老汉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赵打了个趔趄，收住脚站稳。）
交警：（交警伸出手去扶老人）唉，你这老人咋这么犟，走，起来，我们一起到城管办好好说说！有事说事，有理说理，不能这样呆在大街上，影响交通！
（张老汉提着半截断秤，身上的新裤子也脏的不像样了，一听还要让自己上办公室，心里的火一下子冲了起来，也不怕了，大声嚷）
张老汉：谁跟你上办公室？记得你们派出所那墙上写有一行字“为人民服务民”，你们这是不？
交警和小赵：互相看了看，都伸手去拉张老汉。
张老汉：（甩开他们伸来的手）把我的秤都弄断了，你们看看我这衣服，今天才上身得呢！不给我赔我跟你们不行呢！（把屁股在地上碾了半个圈子，那些掉在地上的西红柿也被他碾的一团糟，把一个干净的路面弄的不堪入目。）
（小赵呆住了，站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交警一脸严肃。）
交警：你违反了市容管理，不认错、不认罚，还这样胡闹。你看，这街道弄成啥样子了，你要不服，跟我一路先到交警队去，别在这儿阻碍交通了。（再次伸手去拉张老汉）。
20、（这时人是越来越多了，那个买菜的妇女一看这架式，也急忙去拉张老汉）
买菜妇女：你老人家先起来再说。
张老汉：（看了看她，又气又恼）我还要找你的麻瘩呢！
买菜妇女：哦？找我啥抹搭？
张老汉：今年家里菜种得多，吃不完才来卖，谁知城里现在有这么多规矩，你知道我是乡下人，好久没进城了，日弄我在这儿卖菜!
买菜妇女：唉，这也真是得，咋弄这个事！
张老汉：你们这警察也真是太厉害了，折了我的秤，弄坏我的菜，还把我推倒在地，哎呀，我的腿好疼啊！（低头揉起腿来。没注意上衣口袋的扣子掉了，红红的钱已露出了一个角）。
19、（买菜妇女悄悄钻出人堆，走了。小赵来了气。）
小赵：你这老人活这么大年纪，还说假话，你问，谁看见我推你了？
交警：就是啊，你违反了市容管理还不认错，还反咬一口，谁推你了，你得说清？
（张老汉知道自己是在耍赖，有些心虚了，左看看，右看看。一下子无话可说了。四周的人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20、（长发青年穿着大红上衣，胳膊上绣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他一边从人堆中挤到老人跟前，一边大声喊）
长发青年：我看到了！（对着身后吹了声口哨，一下子有几个声音在说）我也看到了，就是你这个交警推的！
交警：（交警有点慌了，额头上渗出了汗。）大家看到的，我可没推啊！
长发青年：（长发青年站在老人身后，大声地。）就是你了，老人家，你说是不？
张老汉：（本能地点了点头，没说话。长发青年对着老人的耳朵小声地。）老人家，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收拾这些爱罚款的警察！
（随即又抬起头大声喊道）警察打了人，要送老人去医院，大家说是不是？（刚才那几个声音又响亮地回答道）是的，就是的。
（张老汉懵头懵脑，呆呆坐在地上，看着这个青年。）
21、（又有两三个长发青年挤到老人跟前，这时人也愈围愈多）
长发青年：（大声喊到）来，你不是警察吗，背老人上医院！你这警察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吗，咋，打了人还不管，大家说像话不像话！
围观的人：对，就是要背，背呀，背呀！！
（这时人越围越多，汽车在两边嘟嘟嘟嘟嘟叫个不停）
小赵：（脸上急出了汗水，一手拿着那半截秤秆，看了看交警。）来，我来背。（向张老汉面前走去。）
交警：（点了点头，脸色依然很严肃，脸上的汗已流了下来，他抬起手擦了擦，依然坚定地说）行，先上医院检查，完了，我们一路到办公室去！（再次伸手去扶张老汉。）
小赵：（在张老汉面前蹲下来，把宽宽的背对着张老汉）走，我背你！
张老汉：（见事情成这样了，也不知咋办，傻子样坐在地上，对着小赵的背直摆手。）算了，算了，我起来，自己走！（甩了那半截秤，两手撑地，准备起来。）
长发青年们：（急急地）让他背，让他背，来，弟兄们帮忙把老人扶上背！（有人把张老汉往小赵身上推，有人拉张老汉的手往小赵肩膀上搭，有人极力挡住大家的视线，红衣的长发青年悄悄将手伸向了老人的上衣口袋。）
（张老汉急急往后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低下头。）
交警：（一边伸手扶老人，一边很警觉地看着那几个长发青年。一会儿，他快速伸出有力的手一把捉住长发青年已夹上了钱的手，厉声喝到）想干啥！哈东西！在我面前唱这出戏，没门！小赵，快来！
张老汉：（张老汉迅速从地上站起来，帮交警拽着长发青年的双臂。）瞎东西，混帐东西，原来你唱得是这出戏！
22、（围观的人纷纷指责几个长发青年，有几个还随同小赵把那个红衣服长发青年一起送到派出所。其余几个长发青年见势不妙，一下子溜之大吉。人群也一下子散了。）
23、（张老汉手里捏着差点没了的钱，拉着交警的手一个劲地摇。）
张老汉：这是我孙子的什么英语机的钱啊，差点没了，还是你们是好人，好人啊！好人啊！
交警：（交警依然是一脸严肃）这地方不是卖菜的地方，你看这街道成啥了……（蹲下把那些滚在地上的菜往篮子里装。）
张老汉：（也蹲下悄悄捡拾散在地上的菜，扭头仔细看看交警。）有个叫王军鹏的警察你认识不，越看你长的和他越像！
交警：（很低沉的声音）那是我父亲，你认识？
张老汉：哦，真是呢，他好不？几年前有个小偷偷我钱，是他逮住的，他的手上还叫砍了一条大口子呢，你父亲是个好警察啊，脾气好的很，见人一脸笑，人人夸呢！
交警：（交警低着头的，有点哽咽。）他不在了，上月抓一个外地杀人犯时牺牲了！
张老汉：（张老汉紧紧拉住交警的手，停了好久，哽咽地。）孩子，以后到我家吃饺子。
（交警点了点头，继续收拾街道。）
24、（此时，城里的一切都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背景音乐《为了谁》，人来人往的街道一片祥和，宁静。街上交警挑着菜篮子和卖菜的老人并肩缓缓地走过……）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个人简介】苦李子，原名李爱霞，女，祖籍陕西洛南县，成长于安康旬阳，现居安康。诗歌曾在《诗歌报》《绿风》《延河》《佤山》《陕北文学》《诗刊》《上海城市诗人》等诗刊上发表，系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康汉滨高中教师。
邮编：725000
通联：安康汉滨高中：李爱霞
电话：18292510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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