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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冬雾
李润林
又是一个初冬的早晨。
东方的天际刚刚泛白，一缕晨雾便透过清新的空气洒向天穹，遮住了西边山头上婆娑的月影。在群山贴于天幕的剪影中，小城如同一幅清秀淡雅的山水画，隐约出它娇美的眉目和秀丽的轮廓。清凉的晨风簌簌如颤动的音乐，把奏出的几缕薄雾柔柔地添谱在小城的街面楼顶上，使酣睡中的小城宛若一位披着轻纱的淡妆小女，轻盈而素美。淡淡的白雾飘绕着四周起伏的群山，轻烟般在树梢房头上缓缓地浮动，盈盈的象是轻飚着舞姿的翩翩舞女。街面上偶尔有一两只觅食的麻雀斜掠而过，给这平和安逸的早晨填上几声尖锐的脆叫，颤动了小城的静谧与温馨。
一阵冷风夹着雾气吹来，把小城变成了一位雍容的贵妇，在不断地往自己脸上涂抹着浓霜。硝烟般呛人的气味随着越来越浓厚的烟雾塞满了整个空间，使人在白茫茫一片中，感到茫然与窒息。浓雾抹去了高楼的轮廓和街面的曲线，就象是一堵厚厚的屏障，挡住了人的视线，隐没了许多的华丽和色彩，使人只能看见自己狭小的四周和四周以外灰蒙蒙的片片阴影。远处，早市的叫卖声和街面繁华的喧嚣艰难地穿过这雾的屏障，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地飘来，使人感到那烟雾笼罩着的街市深处，忙碌的人们并没有忘记“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古训。来来往往的汽车，吞吐着雾气悄然地由白茫茫中来，又悄然地隐没到白茫茫中去。
浓雾象是一个庞大的白布幔，罩住了一切。人在里面，看不清别人，也感受不到世界本来的缤纷色彩。只觉得整个世界除了自己之外，便只剩下白茫茫了……
也不知茫然地过了多少时候，小城终于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卸装了：一层层地褪去它苍白的外罩，渐渐露出了面部突兀的轮廓和错落的曲线。
终于，在太阳吃力地露出笑脸的时候，残留在树梢眉头的最后几缕淡雾惭愧地隐去了身形。于是，山环水绕、端庄秀丽的小城这才真真切切地袒露在人们面前。
小城又告别了一个初冬的早晨……
（725000 陕西安康市委办公室：李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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