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职工文学网络征文】梦里故乡

【首届职工文学网络征文】梦里故乡

2015-04-14 13:23:37    502次点击               发布者:魏娜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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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掀起了我的忧伤。月光静静流淌,发如霜。冷眼观,红尘起起落落,多少走过的路,未来得及思量。多少年,流浪的脚步跌跌撞撞。抬头,山高水长,何处是故乡?
     ——题记

  北方的春天总比别处慢了半个拍子,己是三月底部了,姗姗的春天,才优雅着舞步,降落在这方被遗忘的土地。
  月上柳梢,星星点灯,怀揣着几分惆怅,信步走出家门,来到小小的花园里。流淌的月色,凝脂了万紫千红的绚丽。风里裹着暖暖的香,有着沁人肺腑的诗意。看灯光拉瘦了相依为命的影子,听着花朵怯怯开放的声音,被记忆沉淀的刻骨往事,冲破层层叠叠的现实琐碎,如水般,漫上颤动的心扉……
  三月的阳光,雨水,以及肆意绽放的花儿,总是能清晰童年岁月里的温馨和甜蜜,盎然的春风拂过心间,轻易就吹开了记忆深处,那温暖而潮湿的美丽……
  春天的塬上,除了绿油油的庄稼,就是一马平川的黄土地,一眼望过去,爽朗而流利。没有任何突兀的事物羁绊着视线。广阔的天空连接着无垠的大地,一缕灿烂阳光,一抹清新空气,一片生机绿意。自由呼吸,风里是纯粹的泥土香气。勤劳善良的人们。尽管起早贪黑,被时光压弯了脊背,可日子还是处于水深火热,无法更改的境地。重重的苦难,给村庄布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忧郁。
  母亲是个城里的女子,下乡到新疆,返城时途经于此,就留在了这里。父亲在外一工厂上班,于是,多数是母亲带着我们兄妹仨儿,精心缝补着贫穷而又简陋的日子。因为在家族里辈份高,再加之,母亲要强的个性,没多久,田间地头,镰刀锄头之类的活计,母亲全都拿得起,因此也深得村人的好感和敬重。农人几乎没有什么休闲娱乐的事来做。因了母亲读书识字,于是我们破落的院子,就成了农妇们闲余时的聚集地,大伙偎挤在一方大大的土炕上,手里忙活着针头线脑,听母亲读报,或是讲很多外面的事。
  哥哥是村里的孩子王,小朋友们全聚拢来,玩那些年特有的游戏,斗鸡,打弹子,弹弓,滚铁环。跳皮筋,跳房……
  这样的生活,我偏成了一个不爱说话的安静孩子。尤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着一件碎花的大襟布衣,脚上是母亲纳的千层底,方口的平绒小红鞋,很鲜艳的样子。远离那些玩伴,一个人坐在芙蓉树下,将那样凋零的花朵一一收集,没有褪尽红颜的,会很仔细的插在发辫上,延长她们的美。最常做的就是傻傻的凝视蓝盈盈的天空和天空里的翅膀,脑子里都是奇形怪状的幻想。也渴望有朝一日,可以“飞”出去。
  只有哥哥们玩荡秋千的时候,喊我加入进去,那也是我最开心的事。粗粗的井绳,绑在小树林里两棵粗壮一些的树上,下面固定好木板,哥哥就给小伙伴们编好号。第一个一定会是我。两根细细黄黄的麻花辫在半空中摇来晃去。
  雨天的午后,看那些黑亮的燕子,用尾巴剪碎的云朵化为雨滴,扑簌簌掉落。在羽毛没被淋湿前,就双双飞进屋子,在梁上绕几圈,呢喃私语。然后卧进巢里,用晶亮的眸子望着我。还喜欢坐在屋檐下,看雾朦朦的天,看雨滴坠落。仰视的姿势看上去,雨迅疾而硕大,落在脸上手心的时候,似乎能感到牵扯着天地的疼痛。思绪氤氲在烟雨的迷离里,忘了时间潺潺流过……
  黄昏的灰暗跳到灶台上,母亲便挑了水桶出来,于是跟了母亲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泞里,在雨水的滋润下,碧绿的庄稼绿得油腻,雨水打在涝坝里,一层层的涟漪漾着古老的故事。刚刚初绽的花儿,那色彩更添了一层浓郁和妩媚。路经一处灌木似的矮丛,那里枝繁叶茂的绿色上,缀满了粉红色的花朵,己是大朵大朵的绽放了,露出嫩嘟嘟的黄色蕊,大小宛若玉兰。至今仍不知她的名字。花瓣上,有深红的脉络延伸着,采几朵,还挂着晶莹的雨水,于是一瓣瓣的剥下,放入口中,轻轻的嚼,慢慢的咽。也是从那时起,吃花,成了一种习惯和嗜好,至今想不透那种行为。娇嫩的粉红,圣洁的纯白,火艳的血红……那小小的花魂,都牵挂在我的唇齿。桃花,芙蓉,槐花,一串红,月季,牵牛花,野菊花……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野花,他们或有浅浅的苦涩,淡淡的清香,粘粘的无味,还有蜜一样的甜,都是我衷爱的味道!
  暮色里,雨过的天空闪现出一道水溶溶的彩霞,晕着昏黄的光芒,有怀旧的质泽。映的整个村庄柔软而舒缓。似是一幅新着色的山水画,经雨水洗涤的树木,房屋和庄稼,散发着希望的气息,有着明快的色调和生动。各家风箱缓慢的咳出咿呀声,炊烟袅袅向上,随着风儿悠悠的晃,若有似无的断在了蓄满水意的天空里。
  喜欢跑到黄灿灿的油菜花地里。这片璀璨的黄花里,就是我梦的王国,在其中尽情奔跑,尖叫,捕捉蝴蝶,醉在纯粹的花香里,迷失在耀眼的色彩里,那些单薄的梦,也就有了飞翔的欲望……
  眼里的世界安静如我,光影把一切事物都斑驳到土墙上,风,云,布谷轻歌,都是最简净的明朗。再打开密匝匝的岁月褶皱,现出夏天收工回来的母亲,干净利落。齐耳的短发,一双黑布鞋,放下农具,揩一把汗,转身出了屋门,薅一把蒿草,在屋子的正央点燃,以熏赶成灾的蚊虫。那些被太阳枯萎的枝蔓,吡哩叭拉的绽放出火星,照亮了日子的黑暗。
  贫瘠的生活,被雨水濯洗的光滑而清亮,屋顶瓦砾上的青苔,滋长着潮湿的心事,流年带走了村庄年迈的传说,以及古旧朴素的嘱托……
  玩伴淳朴可爱的脸,稚嫩清脆的笑声,依稀在记忆的河流里,清澈的哗然。被浮华覆盖的梦境,随着距离的拉远,却会愈加浓烈而温暖。纵使世事变迁,村庄不再,心底的歌谣,在沧桑里唱了又唱。乡音,乡情,始终不改。时间的车轮滚滚,碾碎了多少苍白,只是关于村庄,乡愁,花朵,秋千,关于铭心的从前,都在流浪的心迹里珍藏。
  或许自己真的老了,喜欢翻晒,越是简单疼痛的,越会小心捧在掌心上,时光悠悠,岁月蹉跎,美好的印象在一片蛙声里沉没。年轮,在心窝上一圈圈的刻画着淡然。那些年,至今想来还是那么怀念。穷乡僻壤,倒有着内心想要回归的本真和脱俗。
  如今物是人非,再也不见那条乡间小路在一树的蝉鸣里蜿蜒,再也寻不到灵魂栖息的港湾……
  转眼,己是人到中年,不免悼念起无端消失的村庄,村庄里的人们也流落到城市。枯萎的心灵只能在追忆中回到曾经的葱茏。我想田野里成簇成簇的野菊花,该是缤纷了吧?祭奠着如墨的伤感,风不停吹,花开花落的轮回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如那花儿,随风雨飘逝……
   幸尔,我们还有旧梦可忆,有新梦可暖。是啊!人要活在现实里,但也不能活的太现实。太现实了就成了一部机器。天底下,我们都是追梦的孩子,生活怎么可以没有梦?不能穷的没有梦,不能胆小到不敢做梦。以思想为翅膀,做个轻盈的追梦人,向着七彩的梦幻飞翔。
  人间行走一场,我们都要胸怀最美丽的梦想,走在追梦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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