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职工文学网络征文】生活

【首届职工文学网络征文】生活

2015-01-13 11:28:59    5981次点击               发布者:王吉庆       字体:【

分享到:

生活(短篇小说)

王吉庆

(一)

亚冉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周末,亚冉依然早早起来,先是给女儿准备好早点,准备送女儿去练琴,女儿说今天不去了。他连忙改变了主意,带女儿到郊外去农村去游玩,看看农村的样子,再带她到农家去吃一顿农家饭,体验一下农家生活,那一定会很有意义,一切都准备妥贴,只等女儿吃好了。
这个时候,小姨子来了,说是她们幼儿园的几位老师说一起去爬山,就来到女儿芸芸一块去。她说:你们平日里都很忙,芸芸学习任务很紧张,也没时间带芸芸出去玩玩的,刚好今天自己出去,就带芸芸一起去爬山。你一个人在家,没干扰,就写点你的小说好了。你不知道吧,学校的同事们都羡慕我有个当作家的姐夫呢!

嘿嘿……”只听一声嬉笑,就把女儿带走了。就在小姨子带着女儿走出楼梯口的一刹那,他的目光也跟随在她的背后,那眼光好像是要扑捉到什么似的,他立刻在脑子里闪出一个奇异的想法,她怎么不是芸芸她妈呢?就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倾刻间,又感到了自己的可笑。

女儿走了,屋子里又空落落的。

妻子是市电视台《生活》栏目的编辑加策划,他知道妻子孜莲一定去加班了,亚冉收回思绪,回到书房里,坐在电脑前,脑子里一片混乱,在键盘上敲不出一个字来。他环视了一下他的书房,一切都那么杂乱:书架上落满了灰尘,书桌上摆满了杂乱无章的书,就连自己常用的电脑屏幕也可以以在上面写字了,沙发上昨天晚上睡过的被子依然毫无章法的堆在那里……这里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他此时的心情,乱麻一团,毫无头绪,看样子是没法再写什么东西了。

亚冉感到了一种一种困惑和无奈,也是这种心情是自己进入了创作以来的最困惑的时候,好久了没写什么东西了。

亚冉也感觉到了自己已步入在婚后最尴尬时刻,也是最平静的一段,这种无休无止的静态生活,让他感到了一丝寂寥与惧怕。亚冉不敢想象那是真的,却那又实实在在是发生了。一天,妻子和往常一样要去单位加班,他在书房里,女儿芸芸的姐姐,确切的说是芸芸以前的保姆山花,轻轻地推门进来,满脸红润,象升起的两朵红云,手捧着一本文学期刊让自己看,头条就是山花的小说《早开的红山茶》,那篇小说还真是经自己指点后寄出的。此时山花的脸上显出了从未有过的神韵,亚冉感到了那分明就是一颗刚升起的太阳,他似乎觉得了山花就像一团火,不是么,还有什么比这更温暖的呢?他的身体感受到了与生俱来的炽热与舒坦。他是第一次认真地看她,高挑的身子,白嫩的肤色,高挺的胸脯,像一个刚刚成熟的红柿子,谁不想偿偿呢?在他伸手接过杂志的一刹那,他感到了她的柔软与体温,感觉很舒服,她没有很快将手收回去。亚冉本能的伸出手,将山花揽在怀里,她也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怀里,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无拘无束。

我真的好想你。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俨然忘记了自己是一位大她十余岁的长者。嘴唇亲吻着她的额,脸在一起摩挲着。顿时,产生了一种火山爆发样的火花。

嗯。她用手在他的脸颊上下抚摸。

两人扭在了一起。亚冉那多年来都没有再有过的激情象旷野的飓风扑向那柔弱的小树,小树倒下了,被征服了。在他将她压在沙发上的那一刻,他没有感觉有丝毫的负罪感,她也没有觉有一丝失落感,似乎同时感到了一种诗意般的沉醉感。他觉得同样的性交往往注入的却是不同意境,她也感到了人生的第一次是那样的和谐与幸福。他在高亢的激情中感到了一种生命的魅力,她在一种青春的付出中得到了一种无限的满足感。

就在他俩沉侵在他们共同营造那份温驯的氛围里,一束刺骨的目光射向了他们的躯体。当亚冉的眼睛窥视到有一个人影的时候,妻子已经站在了书房的门口,这时他是显得那样的迟钝。在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微闭着眼睛的山花也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她本能地拉过衣服,睁开眼睛。她发现她的脸色铁青,两个女人的眼睛对视的那一刻,山花的眼光又显得是那样的软弱,一下子被折成两截,只觉得浑身发颤,肌肉开始抽缩。

-孜莲姐……”她喃喃地叫了一声,穿好衣服,等待一场凌辱与发难的到来……

孜莲没有和人们想象的那种女人一样,没有用眼泪辱骂哭喊撕打的方式解决这场情感纷争,没有大喊大叫,让楼上楼下左邻右舍都知道亚冉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满城的大街小巷知道她山花是个狐狸精。
很平静,很安宁,她没有骂,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选择的是去了一个农家宾馆呆了几天,她没有将这一切告诉任何人,而后又回来了。她没有选择离婚,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比往日的生活显得更寂静。

亚冉感觉到了这种平静是意味着什么,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无硝烟的冷战,这时他也觉得了一种无奈。亚冉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他的灵魂在挣扎。他想说他要离婚,可话到嘴边,又没能变成语言……

(二)

亚冉在沉默中度着日子,心里还是在想山花。

就在那天发生的风波中,山花没有看完他们夫妻的演出,只带了那本心爱的杂志走了,走得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真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的行动负责,但他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经历,一段人生相遇的经历,让他在记忆中浏览。

五年前,妻子生下女儿,就要到假了,她是个工作狂的人,也很有成就,单位很需要她,工作更需要她,她告诉他,干脆还是找个保姆吧。亚冉很是服从,可是就在他从家政服务所带回山花的时候,妻子孜莲却有些不乐意。她用她那双能透视的眼光,上下打量和山花:瓜子脸,红润的脸蛋,高挺的鼻梁,披肩的秀发,修长的身材,不需加任何修饰也可楚楚动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一忽闪就能说话,好像能勾人魂。

亚冉给两位女人介绍:这是我从家政服务所哪里招聘的保姆,她叫山花,听她自己介绍她是山里人,姊妹四人,她排行老大,几个弟妹她都带过,也能吃苦。他又指着妻子说:这是我的爱人,叫孜莲,她大于你以后就叫她姐姐吧。今后我可就多了一个小姨子了。

好倒是好,就怕有人就不安分了。妻子孜莲向他瞪了一眼,说话带着刺儿。好像是说我让你找保姆,又不是让你选美,你把她带来不是给我找个竞争对手吗,还真说不定这小狐狸精会迷住你这书呆子呢。
尽管是有一些担心,却也没理由将人家扫地出门,还是留下了,再说现在找人还挺难的,自己也马上要上班了,就试用了。

山花感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莫大的耻辱,泪水在眼圈里直打滚,但一想到家里的状况,还是强忍着,没有将泪流出来。

山花在这个家的时候,还真是踏实能干,吃苦耐劳,孩子阿屎阿尿,她从不嫌脏,洗屎布,倒尿盆,买菜做饭,样样都行,俨然就是这家中的一员了。她很会带孩子,带孩子的时候孩子好听话,很少哭闹,孩子很乖,好像她就是自己的亲妈。

山花是个勤奋的女孩,在买菜的时候,路过书摊,总要停留一下,买点书什么的,孩子睡了的时候,就看看小说,女儿一岁多了她还在欣赏之余也动手写起来了,这一切她都是背着亚冉和孜莲的。

一天,芸芸出去了,亚冉在他的房间里,看到了她写的小说,语言、细节、内容都不错,很有感觉。他很是高兴,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真有写作的天赋,他为她的努力而暗暗祝福。因为他知道山花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也就没有说出来。自那以后,亚冉每次出去也故意不将自己的书房锁上,这样山花在做好本质的同时,也不忘偷偷去书房看看他的书。也就是在这段时候她也知道了,原来亚冉还是位颇有名气的作家了,这使她感到很幸运。

她虽然喜欢写作,但从未误过他们家的事,她知道她的职责,也不想让主人说自己不务正业。他教芸芸说话,教芸芸走路,教芸芸看图,再到教她写字,芸芸两岁多了,也可以上幼儿园了,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向孜莲提出她可以走了,孜莲没有说什么,可是芸芸听说了就死活哭着不行,孜莲想,孩子喜欢,自己和丈夫工作也挺忙的,接送孩子也成问题,就让她在干一段时间,等芸芸在大点再离开。其实山花也想留下来,不是别的,而是想能多学点东西。

她知道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亚冉和孜莲的话越来越少,两人回来出去,出去回来,每天还这样重复着,就像在做一种游戏。虽然自己从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却总感到这一切好象都与自己有关。

山花感到屋里的空气有些凝重。不知怎么的,芸芸好象也对父母有了一种陌生感,对自己的依赖也在一天天增强。山花感到了孜莲对亚冉很冷,似乎有一种让人无法接受的感觉,她有些同情他。
山花终于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她选择了芸芸不在的时候离开了。

亚冉没有留她,孜莲也没有留她。她觉得很委屈,怎么自己就真是多余的了,她在的这近三年里,家里干净了,孩子快乐了,他们进步了,奖状增加了,自己真没作出什么对不起他们家的事,她越想越是觉得心里凉冰冰的。走的时候,除了有些舍不得芸芸,其他似乎没有对这里产生一点点的留恋。

山花走了,亚冉觉得不安起来。送孩子,接孩子,买菜、洗菜、做饭这一切就成了他的业余生活。每次接回孩子,做好饭,菜端到饭桌的时候,妻子也自然的回来了,她不屑一顾地坐下,与他一同端起筷子,芸芸在的时候和芸芸打招呼,芸芸不在的时候,唯一的任务就是吃饭了。能发生声响的就是碗筷碰撞声和吃饭时的咀嚼声,显得十分单调。孩子不在,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就像断了电源的电视,无声无图。他试图找话跟她说,倾刻间又闭住嘴,似乎觉得这没有什么必要。他想这是何苦呢,这几年不都这样过来了吗?也不是头一回有过这样的经历。他望了一眼客厅墙上挂着的五好家庭奖牌,两块市上的,省上的一块也即将挂上去,这本来是件应该高兴的事,然而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却露出了一脸的无奈,恨不能将它拽下踏碎,不过还是没有勇气,回头去了书房。

(三)

亚冉经历着人生中一段最难熬的日子。书房只是他寄宿的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大用了,他无心写什么东西了。

他经常问自己,我还正常吗?是啊,本来一直就是正常的。只是觉得很安静很安静,静得出奇,让人看不见动静。他已经习惯这样的安静。偶尔自己又觉得始终无法说服自己为什么会躲在没有灵魂的躯壳里,自卑,可怜。

不过他还是有一种难以摆脱的恐惧感,真怕在一种无限的平静里会有一场火山爆发,他怕自己会被烧成一种焦炭。

生活的样子怎么了?自己也一直没有想清楚。他想到了山花,她有思想,有情感,会管家,会生活。他想到了在有她的时候自己是最有激情的时候,两年多的时候发了几十篇颇有影响力的作品。他想如果能用青春和欲望作交换,他会从头再来。他想到那次有过的经历,他想到了那天她对他说过的话:我要离婚!,说那话的时候是那样的斩钉截铁,回过头来又觉得是那样的荒唐。

今天是周末,不想再想这些事,早早起来安排好女儿,完了,还是觉得无聊,准备回书房。在他正要回书房的时候,妻子突然回来了。
妻子说话了:喂。平时他们就这样相互就一个字的称呼对方,上午刘书记要陪省文明办的领导和市里的领导来我们家,座谈有关情况,还有省电视台的。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是专访五好家庭的。

亚冉哭笑不得,但他还是心领神会,心里知道他该要做的事,先是把客厅的上上下下擦过一遍,再回到书房里,把沙发上的被子枕头弄好再搬到卧室里,确切的说就是孜莲的卧室。把被子放好了,站住了,枕头怎么摆,是放在一头还是放在两头,最后还是与孜莲的那只并排摆在了一头,他想这不过就是个道具。

搞完这些,本想再回书房去,但他知道今天是写不出什么东西了,就一个人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空空的窗外,空空的旷野就像自己此刻的心情,空虚极了,他想哪怕是有只苍蝇飞过,再用拍子跟它战斗,也算是一种对自己心灵的慰藉,也不致于使自己这样闷得慌。

这时他听到了孜莲又弄去了一些声响来,这是平日里很少有的,他决定去看看,他回到孜莲的卧室,站在她的身后,原来他找出了柜子里暂新的一对枕巾,铺在并排的两只枕头上,连一点皱褶也没有,他说:这才是五好家庭的样子。

他想这样调节一下气氛,可妻子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没有一点反应,望也没望他一眼。

亚冉尴尬极了,转身回到了书房。

他觉得有些冷,身子开始得瑟起来,他好想钻进被窝狠狠地睡觉,可是这已经不可能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每在这样时候,就是闭上眼睛,气沉丹田,默诵着庄子语录:心无旁鹜。也是无法找到圣人的心境。

然而又是一阵声响,妻子又来到他的书房门口了,他想睁开眼,还是没有能抖动一下眼皮,他已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孜莲还是站在书房门口了,说:哎!把去年市里发的那块五好家庭牌子上的灰尘擦一下。好像是在跟书架说话,又说了:领导们九点多就要来。她说话很轻,也很柔和,只有他们才会知道这柔和的意义了。他又想到了山花,她在的时候,是不需要他们这样尴尬的交流的。他希望她还来,也希望孜莲走得远远的,甚至外出学习或进修它个一年半载的,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才好呢。这时,他直想哭,真想一头砸进孜莲的怀里,像小孩撒娇似的好好地哭上一场,做一次无尽的释放,他也感到了这莫名其妙。自己还在人前混着,好象还活得人模人样,在他人看来他很硬朗,其实他内心还是很软弱的。他只会工作,却有致命的弱点,就是柔弱的情感,斯文的性格使他显得有些柔弱寡言,在外人看来只知道他是个书呆子,却不知道发生在他们家庭的这一切的一切。他自己还听专家说这种人容易得,他还专门查了一次,还好什么也未查到,他又对自己放心了些。他想到了山花,他真想将那块令自己恶心的牌子,扔进河里让它飘得远远的,使自己真正游离出那四个烫金的大字。可是这四个大字却在他眼前晃动,他试图用手去拦挡,恍惚间它真的飘走了,山花被自己揽在了怀里,浑身暖暖的,丰满的乳房贴在胸前像一对充足气的气球,是那样的温柔与体贴,他感到脸上湿湿的。

哎!你干什么呢?你弄快点行不!孜莲一声喊叫。

他被叫醒了,他拧过头来,他看清了她,原来她是化了妆的,像是在要演出前应该要做的那种庄重。在家里,好多年没看到她有今天这么漂亮了,这似乎又把他带到结婚时的感觉,他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那种感觉。是自己有了新欢,不爱她了吗?说实话,就除了和山花有过那么一次,以前还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或者对不起妻子的事儿,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和她就这样不怎么和谐,是不爱她吗?她不漂亮吗?感觉不好吗?这些都不是,凭着良心说,在结婚前甚至在结婚后的一年里还真喜欢过她,那种爱也曾让她们俩都寝食不安,整天都希望相互厮守着,不弃不离,也就是在那种感觉中缠绵了一个又一个的白天和黑夜,也是在那段时候他们完成了男女人生中的最美好最动人的章节,慢慢地那种感觉就像清晨的露珠很快就蒸发了。他还记得在结婚的时候,曾经面对同事,面对亲友,面对领导,面对长辈宣过誓,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她健康还是有病,都绝不能有新欢,坚决做到不嫌不弃,甚至在他们最冷漠的时候自己也没思念过任何女子,那次和山花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一次总爆发,他想到了当年立下誓言那一刻的失态和滑稽。

亚冉像一个机器人,在孜莲的遥控中机械的动作着。

(四)

亚冉将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感到了身上有了些许疲惫,机械地坐在客厅沙发的一头,妻子孜莲坐在另一头,他看了孜莲一眼,孜莲没有看他,无声无息的卷曲在沙发里,等待着领导的来临,他感到了浑身的不自在,似乎觉得这时间很悠长,象是在经过一个荒秃而寂寥的荒原。

初夏的阳光已经照到窗台上了。窗,那扇能透进阳光的玻璃窗,让屋子明亮着。墙上挂着的钟随着最后一声鸣钟,报出了已是上午九点的信息。

孜莲站起来,整了整衣装,对着客厅里的大镜子将头发捋了一下,然后走向阳台,又匆匆回到客厅,说了句:还不精神点!好像在对着部下下着一道命令。当亚冉愣过神来的时候,刘书记一行领导已经来到客厅中央。亚冉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姓冯的单身女记者就在期间,孜莲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那个神情就好像小孩儿在幼儿园里看到了大人来接自己回家。兴奋地上窜下跳,忙得不亦乐乎,又是削水果,又是沏茶,手脚麻利,动作敏捷,好是能干。孜莲满脸堆笑着对亚冉说:快给领导发烟!

亚冉在孜莲的叫声中,如梦初醒,马上领会了自己在这场戏中该扮演的角色,他先是气沉丹田,而后又抖擞精神,抛弃一切私心杂念,完全进入到演出的脚色中。

得知你们家庭又被评为省五好家庭,我再次登门寻访,准备在写一篇更有分量的报告文学,好好宣传五好家庭的模范事迹,以弘扬我们的中华传统美德。女记者望着亚冉和孜莲,透出她那放电的眼神,亚冉没有正视她,心里感到了现在的记者真有些烦人,怎有那么多的话题,将整个世界会炒得纷纷扬扬,让你无所适从。他想转移话题,没等他话到嘴边,一同来的几位领导也异口同声的应许着赞同。
冯记者是位我省报告文学作家,她写了许多值得一读的报告文学。前不久还写了一篇在全省引起了强烈反响。叫什么来着……”省文明办的领导皱起眉头,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是《爱星永恒》冯记者说。

对,对,对!是那篇,写得真不错。领导连忙应着。

是这样,这次省文明委还专门向我们推介了那主人公的事迹,让我们学习呢。市文明办的领导说着,又把一叠图片资料递给亚冉。
亚冉本能地接过那叠图片,刚一翻开,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他及其熟悉的面孔,是山花,怎么会是她?她胸戴鲜花,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一位截瘫小伙。再仔细看下面的文字介绍。他的眼睛模糊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上个月给我发的Email里怎么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呀,从照片上看,山花很坦荡,他却好像看到了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亚冉立刻变得有些漠然,脸上的神态开始有些扭曲,手在颤抖。

亚冉说,对不起,我要去洗手间。

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眼睛里布上了些许血丝,面颊红红的……


                        
地址:陕西省柞水县人大常委会

 

这篇文章好看吗?

已有 人觉得挺不错!

下一篇
【首届职工文学网络征文】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