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琦:往事新韵 惊世启后 —雷焕性先生长篇小说《川子沟》

马士琦:往事新韵 惊世启后 —雷焕性先生长篇小说《川子沟》

2013-05-27 10:04:09    80次点击               发布者:李铂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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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子沟》这部长篇小说的作者雷焕性先生是我的朋友,在出版社清样刚出来,就请我帮他“审读和勘正”并自撰一联“地名不见经传;往事常上笔端”。缘于责任和友情,在24天里我浸泡在已见经传的《川子沟》所倾情笔端的往事中,细致品读,感触颇深,感慨多多。

《川子沟》是一幅厚重灵动的中国当代史的缩略图。

作着以顺叙、插叙、倒叙的宏大叙事手法,折射出从抗日战争时期始,经解放后的土改、“反右”、社教、“文革”、知青下乡以至改革开放初期的各历史阶段,繁简得当地反映了中国农村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全貌。一是各个时期的人物表现及命运。国民党军队中的抗日将士忠勇抗战、反对内战的情绪既反映了国民党军政的内部矛盾,也突现了全国人民把安居乐业寄托在共产党身上的愿望。的确,在解放后较长的一段时间,经济发展较快,社会稳定,作者用了“道不拾遗”来形容这段历史。然而,后来的“反右”、大跃进、大炼钢铁,却让一位穿梭在抗日战线枪林弹雨中的李长风“光荣了”;人为与自然灾害形成的“三年困难”时期,全国不知饿死了多少人,一顿饱饭又把周汉婉这位智勇双全的抗日女战士“撑死了”;社教运动中一位老革命自杀,一位普通农民疯了;“文革”中许多中央老干部被逼死屈死是人所共知的,小说中一位对革命无限忠诚、文化程度不高的老红军战士“碰死了”;知青下乡运动中,一位女知青被逼死,虽有许多客观主观之因,但归根到底是大的社会因素造成的。

二是社会经济状况。“三年困难”时期,凡是生长在中国每个有两条腿的人,都面临被人间淘汰的危险……饿毙道旁不再陌生,吃的有草根打碎的“人造肉”、观音土加榆树皮的“香酥糕”……后来经济虽有所恢复,然而物资匮乏的现实,国家不得不实行配给制,粮票、油票、布票、肉票甚至烟、酒、糖果票……各类购物卡片、卷证普及全社会。使城乡、工农差别急剧加大。

三是从政治上展现。刚刚度过“三年困难”时期又开始了反“右倾之风”,把与民众死生与共的县委书记“调整”成县长,是因其有反对“三面红旗”之嫌。接着是社教运动、“文革。尤其是“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以国家的前途和人民的命运作为最大的赌注耍的一场最大的政治赌博更是一波三折,“波澜壮阔”:疯狂的扇风点火,打倒一切、怀疑一切——“抓革命,促生产”——“反击右倾翻案风”后又通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把城市压力转嫁到农村,把知青推到山区改造。文化、教育、经济事业被浩劫、摧残、停滞长达十年,出现了有的考生把“汝”译成“愚公有三个老婆”的笑话。
小说在这些方面的描写都淋漓尽致,精当深刻,因此说是一部厚重灵动的中国当代史的缩略图。

一部回肠荡气的“老三届”知青的血泪砺炼史。

小说用了较多的笔墨描写了“老三届”学生从“文化大革命”的闯将走向知青下乡之旅。他们开始懵懂、疯狂,后来冷静、后悔,再后来被视为渣子吐出城市。
知青上山下乡到农村,农民并不欢迎他们,认为是与农民争食的,因此受到歧视,迫于国家政策不能拒绝。而象川子沟大队的支书和聪明、朴实、善良的农民也把他们作为是可以利用的对象。其他农民则不然。“最刁嘴难说话的” 列香这位妇女只因女知青多用了一盆水,便捽笤帚打母鸡,女知青们只能一声不吭,这时内心的屈辱是可想而知的。而有些丑类把知青中的女性作为他们渔色的对象。这些女知青有的屈从,有的以命拒之,有的“耍手段”抗争。高碧云扯碎《招工通知书》绝不是酒喝醉了的酒疯子行为,是愤怒到极点的抗争。夏如锦的命、高碧云的泪、媚的悲惨遭遇,王青山被城市女友的抛弃、秦苦心钻研医学……都在作者笔下形神独到,荡气回肠,活灵活现,呼之即出。

农村妇女“麻麻鸡”无端面对知青院子叫骂,这些血气方刚的知青只能无可奈何。然而知青们用自已的实际行动取得了农民们的认可。在崖溜窑塌的救灾现场,每个知青都表现得出色优秀:夏如锦鞋子在泥中拔脱了,她干脆摔掉另一只鞋,爬在泥水中前进﹔高碧云也学着她的样子。她们并不娇柔。在和农民一起下田劳动,在帮助当地农民重建家园,为当地农民服务,行医送药,其至在平常过日子等方面都极力帮助当地农民。他们付出了血和泪也砺炼了自已。正因为有这段血泪苦难、刻骨铭心的砺炼让王青山更成熟了,成为后来能实事求是、亲民实干、勇于开拓的国家干部。

一部现实与神幻交融的奇书。

雷焕性先生通过神幻的写作手法来反映当时的现实状况,让人读后似乎觉得玄乎,其实正是他的妙笔之处。有的地方点到为止,意到笔收,留有读者思索的空间。媚因人抛弃,怄气生疮,大医院束手无策后遇僧医治好了,表面看似人常说的“演戏无法,出个菩萨”,细细品来这其中道理很多,正象秦所说:“你可能体内有一种自身的抗癌因素,或者是‘麻子黑’勇吸恶浓,让媚灵魂震撼,增强了活下去的勇气,再者那僧医本身就是治疗恶疮的高人,种种原因全归功于‘神医’,以‘神幻’来诠释现实。”僧医的木鱼声惊醒媚的春梦,这是媚在潜意识中的应有觉醒,现实中不许她再“飘”下去了!这里边含有“爱情”和“性”的统一及其与理念的冲突。当然各人所见不同,见仁见智。我以为最突出、最精彩的神幻与现实交融的情节是——“文革”中哑巴与一位和尚的遭遇和对话:“……哑巴自觉袒臂跪地,静听和尚向他阐释解惑……”当和尚把道理说透彻之后,哑巴兴奋地喊出:“师父,师父,你说的太好了,真乃醍醐灌顶之论。我要去县城、省城,北京、上海各个城市把大师的教化讲给人们听……”和尚听后大惊,便用木鱼向哑巴囟门砸去说:“因为你是哑巴,贫僧才向你泄露天机……懂得这道理的人怎么能有发言权呢?还是把你打回无声世界……”当时的现实就是,真正看透“文化大革命”弊端的绝非一人,而是一大批人,但不能说,一说便成是非,招来杀身之祸,作者以此种手法揭示当时现实。

孟婆对夏如锦阴魂所教诲的那段话神味中更具现实:“对曰:非也,谓‘迷魂汤’者仅人间有之,人饮则迷魂颠倒,失却本性,汝岂不记阳世‘文革’时多人丧心病狂,颠倒错乱,以耻为荣,以丑为美,以非为是,以雌为雄,以黑为白……种种种种,汝亦在其中……”正是通过神的口把“文革”时期的现实以其简练形象的文字完全地描摹出来了。小说中类似的描写很多,读后颇感亦神亦奇。小说是一部神幻与现实交融的奇书。

呕心沥血,历时六载,三易其稿的45万字的长篇小说《川子沟》(责任编辑:曹彦  史婷)在2013年2月经陕西出版传媒集团  太白文艺出版社推出后,雷焕性先生在赠我新书的扉页郑重、谦逊地写有一首藏头诗:
          “感悟岁月多蹉跎
            谢客杜门学写作
            士途无进终不悔
            奇诞文字羞于说
            雷焕性为马士琦老弟之辛勤热情审
            读此书有感而作  癸巳二月”

用一句话来概括被雷焕性先生谦虚地称作“奇诞文字羞于说”的《川子沟》还是一部惊世启后的史诗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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