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 花才飞翔

有爱 花才飞翔

2017-02-10 11:34:34    1221次点击               发布者:李铂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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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霞的新书《花在飞翔》,是一本集教育随笔、生活哲理、亲情散文、山水游记、文学评论于一体的杂集,这样的集子要评说起来,可以衍生出各种解读,在我慢慢咀嚼这些优美的文章时,她笔下所凝结的教育情趣、所萦绕的乡土情结、所散发的亲人情思、所描绘的山水情趣、所张扬的文友情谊,浓缩为这样的关键词:爱心、乐观、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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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是一种“含情量”很高的文体,无情不是好散文。在本书第一个章节《教育琴瑟》里,我们读到了她对优秀学子的钟爱和思念(“山西,我生命的痛点”),感受到了对后进学生的爱心和耐心(“巴子和鬼子”等),欣赏到了她对校园生活趣味十足的描写和教学经验富于哲理的抒发。尤其,“每棵草都会开花”,“花在飞翔”,已成为读者喜爱的句子,成为这本书画龙点睛之笔,深情地表达了她对学生寄予的厚望,深切地说明了她对自己所从事的教师职业的崇高敬意和志向抱负,深刻地体现了顽强拼搏积极进取乐观向上的精神。在许多场合,我们听到了爱霞在教学上的精彩故事,读了她的文章,更感受到了一种爱心、情深和信念的张扬和诲人不倦的精神。香港作家董桥说:人对花草有情,花草就长得分外好看。爱霞用辛勤的汗水和智慧的心血浇灌那些青葱的小草,为每一朵小花的盛开和飞翔而喜悦而泪奔。

花在飞翔——作者当然不只是寄望学生,她何尝不是在拿花草自喻:虽然我们的社会患着浮躁、冷漠、物欲横流的不治之症,但作者甘愿守住小草的本分,以小草的卑微之躯释放坚强,以小草的坚强意志支撑理想,孜孜不倦的读书写作,在数学教学和文学创作两种截然不同的知识形态里恣意绽放,把僵硬固化的点、线、面变换出空灵剔透活色生香的诗行(《李子不苦了》),把单调枯燥的代数式转换成散文的美丽句式(《花在飞翔》),让两条看似不会交叉的平行线碰撞出令人眩目的火花。那一篇篇洋溢着真善美的文章在我看来就像一朵朵绚烂的花儿在霞光里飞翔,曼妙着芬芳的香气。

按说,一个教数学的,应该是逻辑思维大于形象思维,推理胜于演绎,但我们读爱霞的文章,发现作者的主旨不在纯理论说、心灵独白,而注重于人物故事的叙说,并由此引申出哲理的微言大义,是一种讲述性散文笔法,浅显易懂,通畅流丽,字里行间弥漫着炽烈的情感,一片阳光灿烂,活力四射。这就很容易让我们联想起“文如其人”这句话。现实中的作者是一个性情活泼热情奔放的人,快言快语,敢说爱笑,为人真诚直率,大气豪爽,据说还会两三下拳脚功夫,酒桌上也不让须眉,所以文章中那种欢快的色调和干脆利落的风格才如此鲜明,让人过目不忘,也无拖泥带水之嫌。

有些散文作家错误的认为散文就是“散”,所以不惜笔墨,铺陈得一蹋糊涂,常常拿家长里短、油盐酱醋、亡亲故旧作为素材,既没有轰轰烈烈的英雄壮举,也没有多少令人叹为观止的人性奇特之处

——来点幽默怎么样?对不起,也没有!这样的文章读起来,真让人有生生喝了二斤半酱油之感。而爱霞在这方面把握的很好,书中也有悼念亲人的,也有写女儿的,也有“我家老陈”的,也有像“也说安居乐业”这样的日常琐碎,但她懂得分寸,懂得节制感情和控制篇幅,文章精短而耐读。如写逝去的母亲,只有短短的两篇,不超过两页,所选取的角度也很新颖独特,怀念的话语也不是某些文章中那种悲悲戚戚惨惨,“春阳暖暖的洒在大地,洒在我们肩头,母亲墓后那根香花刺已绽开了几朵,我知道母亲笑了。”这样的语句让人读了舒服。看来我们的作家在涉猎这类题材时对情感度的把握很重要,不能老拿家事亲人作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题材喋喋不休,把自己的感情滥施于读者。散文不要无情但也不要矫情更不要滥情。

体现作者乐观个性和文笔修养的篇章当属《山水笙歌》。游记在古今中外散文作品里是汗牛充栋,车载船装,尤其现在交通资讯发达,人们动不动就背起行囊走四方,稍通文墨的人心一痒痒一篇游记就诞生了。但我观现在许多游记都不具可读性,大多是照相式的描景,缺少真情实感,只是写出眼前所见,没有作为自己人生的观照,干巴的就像日本那位活了120岁的老太婆的枯脸,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爱霞的游记完全把自己摆了进去,有描写有抒情有说理,渗透着对自然的挚爱,对祖国山河的钟爱,文笔玲珑剔透清新流畅,既勾勒山水美图又渲染了轻盈淡雅的艺术氛围。我们来看一看“石泉三题”的开篇,“就这样我来了,和我一同抵达的还有这柔软的秋雨,伞是刚刚买的,浅粉让其更单薄,我是个糊涂的人,总是不善于提前准备,一旦上了路更是随遇而安了。幸好雨并不大,细细的密密的正好把山林梳理得清爽干净。到燕翔洞第一景就是这一坝水和水边连绵的山峦。我愿意这样微笑着融入自然,娴静地向这山这水传达我淡淡的情绪:一些感伤,一些欣喜,一些落寞,抑或一些无法言说的孤独。”多么淡然而雅致。在一切游记中,我只爱读这种注入了作者深厚情感绽放着深邃人生花朵的文章。现代人们缺的不是景,不是听景,不是描景述景详细到让人有亲临其境之感,好的游记必须是意境、文笔、哲理的有机结合,是作者观景时所生发出的那种强烈的心灵感受和对人生的反观。

除了文采斐扬的写景,在爱霞的游记里,更多的是因文会友,文化出游,这其中有采风,有诗会,还有就是慕名跋山涉水去见文友的人文抒怀之作,她把文化活动与当地的风景名胜风土人情巧妙的结合起来,借景抒情,托物言志,歌颂自然之美,人文之美,文笔纵横,不落俗套。她用阴阳话题来写水泉坪,从火星邮票入题来话安康高新,拿双河口镇与首都北京对比竟然得出北京不如这个小镇生活颜值高,翠花山与两位美丽漂亮的道姑不期而遇直接触动了她多感的心田:“她们虽舍下了一弯风月,却获得了生命最高境界的淡泊与宁静,那无论成仙与否都不重要了。不再纠结,也不再责怪,不期而遇的常安常慈从此将成为我生命中那一道神光,迷糊时想想她们清亮的眼睛,浮躁时想想她们淡定的神恣,为事为物所困时想想那一袭她们亲手缝制的青蓝道服,生活中还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呢?”眼中看到了美景,而心中收获了难得的感悟,读者也通过她的文字有所顿悟。她的文章感染力之强,听说有人在读了她的“女人酒话”后当即打电话约她出来喝酒,更说不定,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人在读了她的“翠华山,不期而遇”后偷偷跑去一睹那两位姐妹道姑芳容?

能勾动读者的共鸣,这就是文字的魅力,就是爱霞散文的魅力!

爱霞的作品赢得了赞誉声,但也并非没有缺点。首先,结集于本书的文章质量是不平衡的,既有一些精美的篇章,也有部分流于一般,像一些农村生产生活场景的回忆,就停留在浅层的表述层面。既是创作,我们不能原封不动地照搬生活,好的作品不是将劳动场合和操作程序写得如何逼真,而是如何写得诗情画意极具艺术魅力。其次,作品还需在大气上再下功夫。我市女作家绝大多数是写散文的,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沉陷在卿卿我我、个人的私密诉说和心灵独白方面  ,题材很小很窄,且与社会和民众的关切脱节,眼光既不远大也不深邃,故而写出来的东西或许文字上可以赞许一二,但内涵和哲理性上则要大打折扣,读过之后人们将永远不会怀念,就像餐巾纸卫生纸,撕掉一片将不会有人再重复使用。爱霞的作品接地气有灵气有些文章也很大气,但是不够,一定程度上还没有逃出我市女作家小鼻子小眼写作惯性。大气不一定是题材要大,而是作者的眼光要远内蕴要足文笔要美,是否与时代合拍,对社会有用,使读者受益。

花开花落,落蒂的花随风飞扬,这是自然界常见的现象。但我猜,在作者的想象和憧憬中,并不是指花的这种被动的无奈的自然状态,不是在欣赏花飞,而是在赞赏飞翔,一种浸润着理想知识智慧的羽翼、承载着人生奋斗的梦想、向着崇高目标的展翅飞翔。作者相信并在她的笔下充分展示这样一个理念:只要人类付出爱心,辛勤耕耘,每棵草都会开花,而只有凌空飞翔的花才能俯瞰大地涤荡尘埃笑傲苍穹!(龚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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