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史飞翔:钱锺书的职称

理事史飞翔:钱锺书的职称

2014-07-10 11:02:11    28次点击               发布者:李铂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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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锺书先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被誉为“博学鸿儒”、“文化昆仑”。有意思的是,钱锺书在个人评职称这件事上却极富戏剧性。目前,坊间流传着三种不同版本的关于他评职称的说法。

先说第一种情况:据欧阳中石先生讲,钱锺书先生评职称时,评委们一度曾意见分歧,争论的焦点在于:不知道钱锺书是干什么的。你说他是搞外国文学的吧,他在中国文学方面比谁都强;你说他是搞研究的吧,他又擅长创作;你说他是搞创作的吧,他那几年主要是搞毛选英文翻译……有关评委就此请教欧阳中石的老师金岳霖。金先生说:“咱们换一个思路,不要问他是干什么的,而是要问他还有什么不会。”此语一出,众人茅塞顿开,是啊,钱锺书先生是学跨东西、博涉多能的不折不扣的大家!于是,一致通过。

 再说第二种情况:据说,新中国成立之初,为教授定级时,钱锺书先生仅靠一本薄薄的《谈艺录》就被评为“一级教授”,而现代文学学科的开创者王瑶先生著作等身,却只评到“三级教授”。毕竟,新中国成立前,王先生主要是研究古代文学的。

 还有第三种说法:也有人说,钱锺书先生进中国社会科学院时,年仅四十出头,评职称时著作只有《谈艺录》,当时,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所长何其芳认为,钱锺书够一级研究员,于是,就被评为一级研究员。而另外一位搞当代文学批评的学者,以两部专著申请副研究员,学术委员吴世昌说他的著作不能算是学问,结果这个人就没评上。

以上几种说法大约都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不乏戏说的成分。那么,关于钱锺书先生职称一事,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

 1933年夏,钱锺书先生从清华大学外文系毕业,获文学学士学位。当时,学校有意让他留校在西洋文学研究所攻读硕士学位,结果,钱锺书先生拒绝了。同年8月,钱锺书来到上海光华大学任教。光华大学是1925年6月由退出美国教会学校“圣约翰大学”的数百名师生所创建的一所综合性私立大学,学校规模较大。按当时规定,一般大学毕业生要工作两年后才能做助教,当上助教后,要再工作几年后才能提讲师。但光华大学惜才爱才,破例聘钱锺书先生为外文系讲师,请他讲授西洋文学和文学批评两门课程。如此礼遇,实属难得。

钱锺书在光华大学教书一年有余。1935年春,钱锺书报名参加了教育部第三届“庚子赔款”公费留学资格考试,名列榜首。1935年夏,刚刚结婚不久的钱锺书先生携杨绛赴英国牛津大学攻读英国文学。1937年,钱锺书凭借其论文《十七、十八世纪英国文学中的中国》,获英国牛津大学文学士学位。

 英国大学不同于美国大学,学制比较保守,并非大学毕业即可获得学位,尤其是牛津、剑桥这样的世界老牌大学。在上世纪30年代,这些学校一般是不承认外国学校的学位,当时,这种学位也极少颁发给以中文为母语的学生,钱锺书以留学生身份,能在牛津大学得到文学士学位是很不容易的。钱锺书获得的“庚款奖学金”,按规定本来可以在英国留学四年,但因为要陪杨绛去法国攻读拉丁语言文学,所以提前两年毕业。当时,校方决定聘请他为中文讲师,但钱锺书先生谢绝了聘任。

 1938年上半年,当钱锺书还在法国巴黎大学留学时,母校清华大学文学院院长冯友兰先生即写信给他,力邀他回国任清华大学外国文学系教授。冯友兰在信中讲,这种破格聘任在清华大学属破例。因为当时清华大学有明文规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学生只能做讲师,由讲师升副教授,由副教授再升教授。但清华大学鉴于钱锺书的才华,决定破例一回。

 1938年9月、10月之间,钱锺书携妻带女乘船回国。从香港上岸后,直奔云南昆明西南联大。到校后学校聘钱锺书为外文系教授。此时,外文系的教师基本上还是他当年在清华读书时的老师。就这样,年仅28岁的钱锺书,便成为清华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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