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和军校:羊啊羊啊我爱你

理事和军校:羊啊羊啊我爱你

2013-01-04 14:02:26    39次点击               发布者:李铂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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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沿村的时候,沿村人是不吃鱼的,一来呢,嫌腥;二来呢,玉米糁子把肚子都填不饱,哪有心思想鱼呢?现在的沿村人是吃鱼的,原因是泔河里的鱼太多太多,只要有了闲暇,走到河边,抡起铁锨朝水面上一砍,就有一条尺把长的鱼在水面上翻起了白肚子。鱼的种类成千上万,鱼的吃法更是千奇百怪。但沿村人吃得格外简单,刮了鱼鳞,清水锅里一扔,三滚三之后,撒半勺胡椒两勺盐,滴三五点酱油,捏一撮儿葱花丢进去,妥了。我在沿村的时候,沿村人也不吃羊。一来呢,嫌腥;二来呢,一只羊就是家里的“半个过活”,家里的油盐酱醋,孩子的学费全在这只羊的脊背上驮着,谁下了口呢?下口的人会被人骂为败家子的。现在的沿村人是吃羊的,原因是现在的沿村人走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水泥路,过的是衣食无忧的小康生活。别人吃得,沿村人为啥吃不得?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原来羊肉除过腥,还如此这般地香啊!
   不吃羊的时候,沿村人家家户户养着羊。吃羊的时候,沿村人已经很少有人养羊了。
   打我记事的时候起,究竟养过多少只羊,我记不得了。留在记忆深处的有两只羊,一只是奶羊,一只是小公羊。那会儿,我们家住草棚,草棚里有一口大炕,白天的时候,把羊给泔河边一扔,自个儿就提着弹弓打麻雀和知了去了。打下的麻雀有用没有?没有!麻雀是“四害”之一,权当是为社会做贡献呢。知了不是“四害”,但我也打,射下来就随手扔掉了。没有目的,只有兴趣。傍黑时,鞭儿一甩,赶着把肚子吃得圆鼓鼓的羊儿回家。晚上,我睡在炕上,羊卧在炕下。小公羊是不安分的,动不动就会跳到炕上来,一脚踹下去,一会儿又会蹦上来。那只奶羊年岁大一些,总是老老实实地卧在炕下,乖乖的,不闹人。后来,小公羊被卖了,是我和父亲一块儿带到赵镇卖的。我记得清楚,当小公羊被牵走的刹那,我哭了。
   人上了岁数,就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就像我,总会想起小时候饲养过的那两只羊。想得多了,就有写一写的冲动。今年,我写了两篇关于羊的小说,一篇叫《卖羊》。这个小说刊发在《山花》2010年5月号(下),又被《作品与争鸣》在2010年7月号转载。另一篇名叫《羊汤真香》,会在另一个刊物上刊登出来。《卖羊》被转载以后,诗人苏和平先生写了一篇评论《怎一个情字了得》,发在甘肃作家网上,《山花》杂志也要刊载。这毕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我想让更多的朋友分享我的快乐。发短息给朋友,让朋友自己去卖刊物,可是,朋友们纷纷回短信说,既买不到《山花》,也买不到《作品与争鸣》。我为纯文学刊物深深地悲哀了。现在,我把这个小说贴出来,让有兴趣的朋友们读一读。
   我想对我的朋友们说:羊有温驯的眼神,有洁净的皮毛,还有善良的心。
   我想对我曾经养过后来又卖掉的那只小公羊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只所以卖你,是因为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我父亲!但我父亲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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