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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周养俊：寂寞的村庄
2015-11-30 12:52:50 803次点击 发布者：李铂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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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回故乡了
村庄还是老样子
山坡小路房屋树木
绿色的草和细碎的花
还像我小时候那样静静开放亭亭玉立
永远向太阳白云行着注目礼
轻轻地在风中摇曳
地里的庄稼还绿着
马驴牛骡子没有了
土堆上刨食的母鸡不见了
墙头上引吭高歌的大公鸡也没了踪影
一条褪毛的黄狗在巷道里穿来穿去
老槐树歪着身子立在村头
三婆在树下睡眼迷离
我喊她睁开了眼睛
你是哪个她迷迷糊糊地问
我说了乳名她笑了——
她唯记得我的乳名
老一辈大都不在了你回来做啥
我白天和梦里都想念这儿就回来呀
三婆看了看我这个像是陌生的人
好像说回来也再找不到往日
炊烟袅袅村人来往热闹喧哗笑语
山坡上早已不种庄稼
黄土里埋着故人
凄清的墓碑旁长满荒草
他们住过的窑洞
早已坍塌
冬日的阳光下赤裸着一堆废墟
我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村子里
四处寻找着儿时的记忆
整个村庄却死一样静寂
二婶家的门虚掩着
二婶躺在炕上打吊瓶
二婶今年八十三
四个儿女都成了家
现在轮流照看她
看见我就掉眼泪
说她是死了没埋的人
现就是等儿女抬着上坡去
忽然很想四叔
一辈子和牛羊打交道的人
我踏着山路的崎岖
在山沟里找到他
他头上戴着破草帽手里握着牧羊鞭
他仍如此辛劳
我鼻子一酸想落泪
他却嘿嘿冲我笑
说他的母羊昨天晚上生了三只羊羔
明年的油盐酱醋全都有了
他如此欣喜一脸的汗水往下滴
小学堂里如今杂草丛生
野兔们窜来窜去
草丛里忽然跑出来一个小男孩儿
脚上满是泥巴手里提着一只死麻雀
他说爸爸妈妈出门务工去了
爷爷奶奶不管他
村里还有好些这样的孩子忽然想起
城里孩子繁重的功课乡下孩子缺医少教
这一切有着如此刺目的对比
空荡荡的村庄里
我也空成了一具躯壳
心和村庄上空稀薄的炊烟一起漂浮
有个声音在哭
哭这个渐渐老去的小村庄
这个经常在梦里出现的小村庄
这个没了灵魂的小村庄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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