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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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载道

2011-10-25 15:00:22  ·   35次点击

得技者易,得道者难,由“技进乎道”则难上加难。
世人皆自我陶醉于所谓的方法、技巧、经验,而忽视了智力、阅历、判断。殊不知,智力远比学识重要,阅历远比经验重要,判断远比技巧重要,因为前者是一种道,是一种天地间的大境界。   
道是一种灵感,可遇不可求。东晋永和九年,“群贤毕至,少长咸集”,王羲之酒酣之际,乘兴用蚕茧纸,鼠须笔,笔走龙蛇,写下了洋洋洒洒的324个字的《兰亭集序》,飘若天上的云,矫若受惊的龙,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酒醒之后,连他自己都感到万分诧异。“他日更书数十本,但比之原作,终莫能及。”王羲之几欲重新走笔,却再也写不出那一日那一时的《兰亭序》来。
道是一种修为,功到自然成。中学时代,我们都读过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的一篇古文《卖油翁》,有个卖油的老翁将铜钱放在葫芦口上,慢慢地往里倒油,而油“自钱孔入,而钱不湿”,别人惊奇,问其原因,老翁答曰:“我亦无他,惟手熟尔。”意思是说,我也没有别的窍门,只不过天长日久手熟罢了。
道是一种境界,心才能通达。在庄子的《养生篇》里,有一个大家十分熟悉的故事,叫庖丁解牛。庖丁为文惠君解牛,他的手臂舞着,肩膀倚着,脚下踩着,膝盖顶着,整个的动作像舞蹈一样,“合于《桑林》之舞”,符合《桑林》乐章的舞步;解剖一头牛发出的声音节奏,“乃中《经首》之会”, 符合《经首》乐章的节奏。刀锋过处,那头牛稀里哗啦就解体了,“如土委地”,就像一滩稀泥掉在地上,骨骼清晰,牛肉全都剔下去了。
观看的人大为赞叹,问:你是怎么做到这样的呢?
庖丁解释说:我在一开始解牛的时候,“所见无非全牛者”,看到的都是整头牛,也就是浑然一体。但是,我所在乎的是“道”,“进乎技矣”,已经不在乎技巧了。我能够从道上去追求,而不仅仅依凭技巧,三年之后我就“目无全牛”了。我已经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神去体会了。透过厚厚的牛皮和牛毛,我完全知道牛骨骼的结构、肌理的走向、经络的连接。这个时候,我就可以用刀子准确地进入它骨骼的缝隙,顺着牛的自然结构去解牛,而不会硬来。这样的话,我就获得一种效率,游刃有余。
庖丁接着说:庖丁跟庖丁是不一样的。大家都是屠夫,但是你看,一个优秀的屠夫一整年才换一把刀,因为他用刀割断筋肉;一般的屠夫一个月都得换一把刀,因为他用刀砍骨头。我这把刀用了19年了,还像新的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庖丁说了一句很奥妙的话,叫做“以无厚入有间”。刀很锋利,本身是很薄的,而牛的骨骼之间是有缝隙的,用不厚的刀进入缝隙,刀怎么会磨损呢?所以,整整19年了,我的刀还像新的一样。(姚展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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